“求求你,五日后进城。”依晨神色哀怨,留出的血液加上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钱依晨,我只想见我爹最后一面。”胤禵疯狂的喊了起来,那双俊美的眸子中竟蓄了泪。
依晨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他的眼睛,抬手将匕首再一次插入刚才的位置,然后又猛然拔出;痛,让依晨紧咬着牙,话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求…求求你…”
胤禵看着依晨为了四哥这么自残,一狠心调转了马头往队伍中跑了去。还没跑出几步,忽然听到她一声惨叫,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回头之后,胤禵惊得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去,她竟然挑了左手的手筋,那只手已经无力的垂在了身侧,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胤禵急忙拍马跑了回去,狂喊着,“钱依晨,我恨你…”
依晨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握住匕首的右手不停的在颤抖着,看着跑回来的胤禵,勉强把话说出了口,“求求你…”
胤禵把依晨从马上抱到他的怀中,看着怀中一身是血的人儿,虎目含泪,“我若还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挑脚筋,然后自杀!”依晨强撑着一口气,哀求的看着胤禵,期盼他最后的答案。
胤禵闭上了眼睛,任眼泪滴落在依晨的脸上,抬起手大声的说,“队伍后退二十里,就地安营扎寨。”
“谢…谢…”依晨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完,便痛的晕了过去。
“啊~”胤禵仰天长啸,似乎是想把心中的不痛快都给喊出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今天这泪却不受控制了。
胤禵抱着她,有瞬间的失神,她这么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如果她能永远的这样该有多好,只可惜每次她醒来的时候都会回到四哥的身边;
手上的粘稠让胤禵猛然清醒了过来,依晨还在流血,如果不及时医治,就算那些伤口不要了她的命,流的这些血也会要了她的命。
胤禵把随身的小太监小冬子喊了过来,“你去找几个士兵,在这里给我搭一个帐篷,然后让军医赶紧过来给她看看。”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很快官道旁边搭建起了一个很大的帐篷,胤禵把依晨抱进去安放在行军床上,军医随后敲门而入。
“你来的正好。”胤禵收了他的情绪,恢复了行军打仗时惯有的平静,“给她看看,尤其是左手,我要她完好无损。”
那名军医走到了依晨的身边,搭上了她的脉,心中暗吃了一惊,女扮男装!军医是什么人,自然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眼前这名女子的身份就是不该问的;
又看了看她左手的伤势,军医清清了清嗓子,“回将军的话,她的外伤并无大碍,可是左手的伤,就算复原也不能再提重物了!待下官先给她止血。”军医说完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应物品,麻利的给依晨包扎了起来,处理完所有的伤口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