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首先应该是读书的地方。
既然是读书的地方,云靖首要做的当然先去读书。
对于那十几份约战书,他暂时搁置在了一边。既然约斗时间由他决定,那他就先读读书,然后再决定。
,就在山脚,离山脚的那座擂台并不远。
,云靖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书院。
书架林立,排成一条条长龙,一眼望不到边,找不到一个妥帖的海’都不恰当,唯有‘书林’或许能够表达这里的韵味。
云靖就在这书林中漫步。
“天下的书应有尽有啊,天下可能没再比这里藏书更丰富的地方了!”云靖暗自感慨。
他首先找的不是修行的功法或秘籍,却找了一些异志怪谈类的书,都是些孤本。
这些书,有的他听说过但没看过,有的他根本就没听说过。
修行类书,作为修士,谁不感兴趣?他也感兴趣,但不是最感兴趣。
他最感兴趣就是奇谈异志,从小就是这样。
他并不觉得奇谈异志类书与修行无关,反而觉得自己读了这类书受益无穷。比如说在怨海孽谷内,他以酒消‘患’,就是受到《神兽异志》记载内容的启发。
内有檀木桌椅,桌上有发着柔和光线的晶石。
云靖选了个书桌,放好挑选来的书,很惬意地靠在椅子上一本一本地认真地翻阅着。
在这惬意中,云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修行者有没有生活?
修行者生而活着的目的就是修行,修行的目的就是强大,强大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都有:为长生,为苍生,为道义……
可之后呢?
云靖所想的之后便是生活。
生活是一种生存状态。
他这么认为,比如说靠在椅子上看一本书,一本自己想看的书,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
但最好有壶茶。
这种幸福的生活,在呈坎覆灭前,他曾有过,可之后不曾有过,将来有没有,他不知道。
但最起码,现在拥有。
只是,现在要是有壶茶,最好。
这么想的时候,云靖忽然有些讶然地抬起头,因为他的桌上真的出现了一壶茶。
一只精致的红泥茶壶,沁人心脾的茶香从壶嘴中溢出。
对面坐着个并不年轻的年青人,剑眉星目,一身白衫,显得丰神俊朗。
这人似乎与谁很像,可云靖一时想不起来。
云靖冲来人笑了笑,但来人没笑,一脸严肃。
“师兄什么时候来的,抱歉,我刚才看书并没注意!”
云靖说完这句话,内心才一凛,是啊,来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浑然不知。
要说看书沉迷,他还没有沉迷到这种程度。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此人太可怕!
“书院是看书的好地方,”来人严肃地说道:“但不仅仅是看书的地方,看书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云靖笑了笑,端起红泥茶壶,饮了一口,道:“好茶,谢谢师兄!”
来人并未搭理他,依然严肃地说道:“你打一个人脸没关系,但你打所以人的脸,所有人就要问你,凭什么!”
云靖叹了口气,道:“我没想那么多,早知道在这里看书这么惬意,我就不选那么远的洞府。”
来人冷哼一声道:“听说你会使剑?”
云靖点头道:“会一点,但不精通!”
“那你精通什么呢?”来人一脸严肃地问道。
云靖想了想,真诚地说道:“我好像什么都不精通,毕竟我只是结丹修为!”
来人冷笑道:“这时候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你喝了我的茶,就是应了我的约战!
我叫萧一郎,如果你天天躲在这看书,就会天天有人送茶来!”
说完,萧一郎起身飘然离去。
那一身白影似乎将晶石的光线拽得很长。
云靖怔了半晌,才想起了丹剑宗的萧七郎来,此人自称萧一郎,又与萧七郎相像,定是萧七郎兄长无疑。
云靖的目光落在红泥壶上,闻着茶香,忍不住又吸饮了一口。
看书的时候,有人送茶来,这是好事!
云靖内心嘿嘿一笑,继续埋头看书。
管它什么意思,只要是好茶,喝就是了!
…………
云靖迈时,便见擂台边围着一圈人,正在观看擂台上两人斗法。
云靖便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参与围观。
擂台上的两个年青人,看服饰一个是妙道宗,而另一位则是血刃宗的。
云靖皱了皱眉,虽然他知道星子书院为四大宗共同发起,血刃宗肯定也有星子参与书院培训,但他还是不愿看见血刃宗的人。
据说,在星子书院,正道门派弟子也极少与血刃宗弟子交流来往,即便约战,也很少发生,除非发生冲突,不好私下解决,只得在擂台上一决胜负。
这种对决已超出约战本意,决不是验证法术那么平和,虽不伤及性命,但受伤是难免的,甚至可能是重伤,两人可能从此积怨更深,谁也保证不了出了星空岛,两人不生死相搏。
擂台上两人均是凝液后期修为,法力相当,斗得难分难解。
而擂台下围观的弟子中竟然有人吆喝着:“下注,下注,十息过后封盘了!”
云靖有些愕然,难道在星子书院赌斗可以公开?
当他目光再度转向擂台时,就见两人的法器哀鸣着掉落下来,两人红着眼,赤手空拳对上了。
不一会,妙道宗的那位弟子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