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为高家翻案的事很快便传遍了魏国的大江南北,那些淹没在岁月中的往事也被大家翻了出来,秦王还是魏国公府二公子时在比武招亲擂台上的英姿与高家行刑时的他不惧流言前去刑场送行的事都被纷纷传扬开来,高博原本就是前朝极有名望的大学士,天下间的读书人无不对他尊崇万分,只是当时因怕牵连,大多都对高家的事避之不及,如今高家由秦王为他们翻了案平了反,那些心怀愧疚的读书人纷纷对秦王感激有加,秦王有情有义的名声在整个魏国也传颂开来。
“安然,你说,殿下为高家平反,除了他们说的情义以外,会不会还因为与高家小姐的旧情呢?他曾经,是不是也深爱过高家小姐呢?”耶律燕问伺候在身边的安然,她听说了高家的事后,非常吃惊,原来在颜汐凝以前,他还曾经与另一个女人定过亲。
“公主为何问这个?不管因为什么?反正如今殿下的名望在那些读书人心里很高就是了。”安然笑着答道。
“你不懂,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耶律燕看向她低喃道。
“为什么很重要?”安然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哪里重要了。
“安然,这些话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跟旁人提起,特别是殿下身边的人。”耶律燕看安然点头了,方才轻声道:“我在洛阳,见到那个殿下放在心上的女人了。”
安然一惊,捂着嘴小声道:“公主你在哪里见到她的,她到底是谁啊?”
耶律燕低下头,低声道:“她也来救殿下了,在殿下昏迷的时候,我看到她了,她叫颜汐凝,是一个行医的女子,她说她愿意把殿下让给我。”
“公主,她说你就信了?万一她是看殿下昏迷着,没人替她撑腰,便诳你保命呢,这样的狐狸精我又不是没见过,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后面还不是又不要脸的缠上来了。”安然恨声道:“公主你不该放她走的。”
耶律燕摇摇头,她看向自己莹白如玉的双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颜汐凝那双布满伤痕的手来。
“安然,她不会骗我的,我看到了她眼里的难过,那种与心爱之人诀别的哀默心死,不是能装出来的,而且,她就快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骗我做什么?”更何况,谢容华的那些下属都是站到她那一边的,她又如何能真取她的性命。
“她要死了?”安然大惊,耶律燕赶紧斥责她:“你小声点,不要被别人听到了。”
安然慌忙地捂住嘴,点点头小声道:“公主,她真的……这和高家的事有什么干系。”
“原本没有什么干系,只是我想,若是殿下曾经对高家小姐情根深种,后来高家小姐没了,他才爱上了她,那么,等她没了,殿下也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吧。”耶律燕带着希冀道。
“公主,如今殿下已经对公主很好了,不会在见到公主是冷眼相对,也不会对公主的关心置之不理,公主对他那么好,他以后一定会把公主放在心上的,公主就别乱想了。”安然宽慰她道。
“是吗?”耶律燕轻声呢喃,她也不想多想,可他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多想,如今他对她是比刚成亲的那阵好了很多,可除了对她表面上的关心与尊重,她感受不到他对她又丝毫的别的感情,她知道,他的这些好,只是因为她在洛阳的救命之恩,这两次救命之恩,让他无法再漠视自己,可若他有一天知道,那最重要的一次,是她李代桃僵得来的,救他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好吗?
安然看耶律燕落寞的神情,无奈道:“公主,你怎么又不开心了,以前因为秦王殿下的冷落,你不开心,如今秦王殿下对你好了,你还是不开心,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才能开心起来。”她记得,在草原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耶律燕听了她的话,摒弃掉心底的压抑,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他如今已经渐渐接受我了,我应该开心的。”
“颜汐凝,你说过,你和他的缘份从救命之恩开始,那么,我和他的,也一定可以和你一样,从救命之恩开始的。”耶律燕捏紧手中的手帕,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她不会让他知道颜汐凝来洛阳救过他的,她会一直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忘了颜汐凝爱上自己的。
奉天五年六月八日,对于大魏,对于长安的老百姓们,永生难忘。
那一日,秦王谢容华身披黄金战甲,燕王谢纬枫,大将军杜威等二十五将紧随其后,铁骑万匹,甲士三万人从明德门浩浩汤汤,整齐划一地进入了长安城,队伍前后奏响了振聋发聩的军乐,皇帝谢云与太子谢蕴之领着文武大臣,在太庙亲自迎接了凯旋的队伍。
谢容华领着大将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往台阶上的谢云和谢蕴之走去,谢云望着他们,满脸都是欣慰的笑,而谢蕴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慢慢朝自己走来。
他们整齐划一地在谢云身前跪下,谢容华将虎符恭敬地递到谢云身前,沉声道:“儿臣幸不辱命!”
谢云接过虎符,亲自将他扶起,仔细地打量他:“听说你受了重伤,在洛阳还遇到了刺客,没事吧。”
谢蕴之听到刺客儿子,脸上不动声色,手却悄悄地握紧了。
谢容华淡淡一笑,道:“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没事了,请父皇清点战俘和战利品,祭祀祖先,告慰为了魏国的天下而献身的亡灵吧!”
谢云对一旁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