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总管府的后院中,一个丫环脚步匆匆地往南院飞奔而去,她跑得太急,也没注意路,在拐角处一下子撞倒了一个人。
“贱婢,竟敢冲撞王妃!”柳泠玉身后的奴婢上前扶起柳泠玉,对丫环斥责道。
那丫环见撞倒了王妃,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抖着身子道:“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有急事要去禀报滕大人,才不小心冲撞了王妃!”
柳泠玉原本想教训她,听了她的话倒好奇起来:“你找滕大人禀报什么?”
那丫环看了柳泠玉一眼,并不开口,柳泠玉的脸色难看起来,厉声道:“怎么?什么事是滕大人听得,本宫听不得的吗?看来今日是该好好教训你一下,免得你连尊卑都忘了。”
“不要啊。”丫环见柳泠玉要教训她,慌忙磕头道:“是住在西院的那位夫人又犯病了?奴婢急着去通知滕大人。”
“夫人?”柳泠玉奇怪道:“什么夫人?”西院偏僻,大多都是堆放杂物的屋子,怎么会有人住?
“就是滕大人带回来的那位……”丫环小声道。
她一说,柳泠玉来了兴趣,吩咐她道:“带本宫过去看看!”
丫环摇头,急声道:“那夫人发了疯病,会伤到王妃的。”
“这么多人在,她如何能伤本宫,快带本宫过去,不然就杖毙你!”
丫环一惧,只得领了柳泠玉一行人过去。
西院角落的一个偏房中,地上一片凌乱,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盒子,在房中不住地走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柳泠玉透过门缝看着她,小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夫人?”
丫环点点头,柳泠玉推门而入,丫环要阻止已来不及。
房中的妇人听到推门声,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柳泠玉身后的奴仆赶紧将她拉住,她的头发将她的面容全部挡住了,挣扎起来犹如恶鬼,她厉声道:“我炼好摄魂蛊了,我的女儿呢?你说好炼完摄魂蛊就让我见我的女儿的,她人呢?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
柳泠玉听了她的话疑惑地看着她道:“你的女儿是谁?”
那状若疯妇的女人并不答她,只自言自语道:“汐凝,我的女儿,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让娘亲见你!”
她突然疯狂起来,使劲挣扎着,疯狂吼道:“娘不会让你死的,害你的人娘都不会放过,娘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若不是她身后的人死死拉住她,她早就向柳泠玉扑了过去。
柳泠玉退后一步,想到她方才的话语,高声道:“将她的头发拨开,本宫要看她的脸。”
“是。”拽着疯妇的人听了,伸手拨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展现了出来。
一张病态苍白的面容,四五十岁的样子,和颜汐凝有六七分相似,赫然就是滕羯从苗寨地牢中带回来的凝香。
柳泠玉盯着她的脸笑道;“果然是那贱人的娘。”
她拔出发上的玉簪,对凝香厉声道:“你这女人生了个专勾男人的狐媚子,我今日就先了结了你,再把你的尸体送给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王妃,不可啊!”身后的丫环听了她的话,大惊失色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滕大人让她负责照顾凝香,要是她死在这里了,她也没有活路了。
“滚开!”柳泠玉一脚踢开她,正要往凝香的颈部动脉刺去,突然手腕一痛,手上的簪子掉落在地上,她看向阻止自己的男人,厉声道:“滕羯,放开本宫,本宫要杀了颜汐凝的娘。”
滕羯一个大力将她甩到地面上,冷声道:“王妃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他不管柳泠玉,径直向凝香走去,对制住凝香的仆从厉声道:“放手!”
仆从吓得松手,凝香急急地扑向滕羯,厮打着滕羯声嘶力竭道:“我的女儿呢,你说带我见女儿的,汐凝在哪里?你是不是把她杀了,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滕羯一记手刀落到凝香颈后,她双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滕羯回头看着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丫环,沉声道:“照顾好她!”
柳泠玉艰难地爬起来,对滕羯怒道:“滕羯,你私藏颜汐凝的娘,还对本宫无礼,不想要命了吗?”
滕羯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气息喷洒在她颈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凝香的事殿下知晓,不算私藏,至于对王妃无礼的事,王妃大可去殿下面前告我一状,看看在殿下心里,究竟是王妃重要,还是滕羯重要。”
“你……”柳泠玉气得脸色通红,滕羯的指尖暧昧地轻抚她手腕间细腻的肌肤,低笑道:“王妃若不想在下人前失了颜面,最好现在就乖乖听话,随我离开,否则……”
柳泠玉听懂了他的话,愤恨地看着他,抽出手腕,拂袖大步出了屋子。
滕羯跟着她,待走到无人僻静的角落,柳泠玉回过头望着他,隐忍着怒意问道:“你把颜汐凝的娘养在府里做什么?她帮你炼了摄魂蛊?”
滕羯笑道:“养着她自然是为了对付颜汐凝,她可是我手中最好的武器,奉劝王妃不要自作聪明,坏了我的大事。”
柳泠玉惊诧地看着他,好笑道:“滕羯,你在说笑吧,方才我可都看见了,那个女人神志不清了依旧念着颜汐凝,可见对她女儿感情有多深,她会帮着你害自己的女儿?”
“害?”滕羯笑道:“谁说这是害,你可知,若不是颜汐凝体内的蛊,她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凝香最怕的是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