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和牛进达正在下棋,看了一眼,很是好玩,两个臭棋篓子,居然能下出残棋来,谁先动谁死,只是两人都定在原地,也不分不出谁到底先走。w?w?w?.?
低声请安,然后随意挑了个凳子坐下来,老程微微一笑,再看了牛进达一眼,搁置棋局。
“小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两人很默契的转身过来,老牛的身体很差了,回来以后,只见过一次,想要开些药膳,老牛却摆手拒绝,以前威严的军法司掌舵人,如今佝偻着身,拈起茶杯,有些艰难,让人莫名的心酸。
“没什么,天天点个卯,然后在官衙里面睡大觉。”
老程和老牛对视了一眼,随即相视而笑。
“前段日子,听说你和长孙无忌闹得挺厉害的,都以为你会对长孙家发难了,唯独咱们两个老伙计觉得你小子会沉下来,嘿,到底是长大了,经事了,事情啊,往往后退一步,便能胜出更多,不是生死仇敌的程度,非要搞得如同残局一样,分个先生后死不成?留些念想,多好。”
老程如今总喜欢管着点别人,这个别人,不指其他,就指程处默三兄弟,还有刘逸,看多了旧时王谢堂前燕,总想着一切都平凡的渡过。
“孩子不用你教,看着长大的,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宁愿孩子长气一些,如今的朝堂,可不比昔日,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斗成了什么样子,孩子本不适合朝堂,如今为了几家能过得安逸些,每日在那里熬日子,长孙无忌这人,以前先帝在的时候,尚能收敛一些,如今却是不知如何作想,什么手段的用得出来,孩子若不是有些灵气劲儿,唉....”
收住了话,无奈的叹息,老程却是嘁了一声。
“说你就不懂了吧?咱们教,总得让孩子能平和一些,鬼神老程我是不信,但是战场的煞气,我却信个十足,你自己瞧瞧,一辈的老哥几个,那个晚年不闹腾的?长孙无忌看似强势,不过你看他能撑几年?谁心里还没个底?嘿,他也是没办法啊,刘逸这小子没有功高盖主一说,那是因为这小子从小便将这份基础打牢靠了,他长孙第一人,这么好坐的啊?你以为他不想自损?行不通啊,那叫东施效颦,一门十二子,各个是俊杰,嘿嘿,御史没弹劾他是司马氏族,那是给他长孙无忌的脸面了,所以啊,他只能强势到底,使劲的捞够资本,若不然,一纸圣旨,就够他喝的了。”
哼哼的声音,让刘逸不禁莞尔,不过心里却是极为赞同,李承干想要打压他这个舅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见老程对自己看过来,就连忙将老程的茶满上,添好了,这才笑笑。
“两位伯伯不用担心小子,鱼死网破这样的蠢事,我是不会做的,方才不是说了嘛,每日前去点卯,然后便是睡大觉。其实啊,如今的大唐,没什么值得小子去管的,安排好各卫的军备,再将改革缓慢的在无息中进行完毕,小子也就差不多能功成身退了。这些东西,没人会注意到,时代在发展,我只是顺应了趋势,谁能说个不字?”
“长孙无忌再强势,他如今也插手不到我这边,最多在文案之上,挑些毛病瑕疵,笑笑也就过去了,拼的到底是时间,我满打满算给他十年时间,那时候小子才不惑之龄,所以啊,只要小子不发疯了去造反,最后胜利的,总归是我。”
“再者言,争来争去的,也没个意思,我已经是郡王爷的爵位了啊,他还只是个国公,早就胜过了,我再争,能争得什么?亏不亏啊,还是睡觉好啊。养足了精神,回家和小妾说情话多舒坦。”
刘逸说完,老程就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了,老牛也是失笑,程如花趴在院子的门边偷看,回头看见,半大的姑娘了,晓得害羞,偷偷将头往里面缩了一下,只是那双大脚却是出卖了,老程年老眼却明,不禁莞尔。
“那,早就说好了的,丫头是你家的,刘乐这小子,是被你伯伯我给吓坏了,如今进府里来,都偷偷摸摸的,只去看你婶婶,防着老夫,防着如花,这事情啊,你给摆平了,若不然,嫁过去,家里闹了笑话,可不怪你伯伯没教好啊。”
笑了下,起身拍拍腿。
“那成,两位伯伯,今儿个高兴,咱们也喝点,小子好久也没动手了,我去厨房活动下,您两位先说着。”
也不用等两位同意,轻车熟路的朝厨房走,才出了院子,程如花这丫头就“鬼鬼祟祟”的在到处躲藏的跟着,花丛边,屋檐下,房梁上,大树上,猴子似的,到处能跳,刘逸都担心她会摔着。
也懒得叫破,准备好了食材,炖猪蹄儿,东坡肉,肉软和为首选,大菜就选这两个足够,其他随意小炒几个,试了下,手艺还没落下,这心里就放心了,房梁上面老是有小钩子吊下来摇晃,这就让刘逸叹气得无可奈何,挑了一个最大的肘子,海带,木耳这些都搁上,就朝着房梁喊,丫头你再不下来,刘伯伯可真就不给你吃了。
“....”
饭食的诱惑果然强大,的,如同猿猴一样的顺着柱子滑下来,看得刘逸胆战心惊的,就抱住了一半,手滑了可如何是好。
“伯伯您不用担心,如何这点功夫还是熟练得很,不过伯伯,刘乐不许如花多吃,他说刘家人和外面的人不同,外面那些暴发户,才觉得以胖为美,咱们家里就觉得瘦一些好看,所以刘伯伯,如花吃那个木耳和海带就好。”
口里说着,眼睛却分明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