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云布雨,润泽大地,却也能翻江倒海,破坏力极强,而且,好斗和破坏,乃龙之本性,况且,知道为什么帝皇称之为孤,称之为寡?君王要舍弃的,本来就很多。要知道,龙,本来是吃人的!
李二说的鲜血淋漓,对于刘逸的说法很不屑于顾,小老百姓的思想,就不要往朕的皇家里面带了,帝王乃是皇子当中最优秀的人,而这个优秀的标准,就是从争斗之中来决定,而对于选定的人,李二总会用他自己所谓的高明手段来培养,在他看来,当皇帝是一种乐趣,培养一个合格的皇帝,同样是一种享受。
“所以,心要稳,这个江山是朕的,朕都能稳住,你在那里瞎担忧什么,至多,烽火升起之时,朕许你回长安,但是,记住了,不能进长安城,看住你的小窝倒是可以。”
看刘逸的样子不耐烦,李二倒是同意了刘逸的请求,恭敬的拜谢,说那么多,本来就为了这个要求的,张亮哄骗李治,或许可以成功,但是侯君集哄骗李承乾,那怎么可能,这可不同历史,长孙没死,他也身无残缺的,一代自信而主见极强的大唐太子,也是别人说哄就能哄骗得了的?
“嘿,其实造反也是有讲究的,小子,你当时跟朕说,你想要攻破长安,质问于朕,那你来说说,若是此次有你来攻打长安,你会如何做?火药是你弄出来的,也是你用得最为娴熟轻巧,你觉得用火药,攻破长安,容易不容易?”
给刘逸上了一课的李二心情显然不错,居然与刘逸讨论起破长安的战术来了,刘逸心里只差骂娘,终于暴露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吧,多年没指挥军阵,马上皇帝的李二,你是闲得发慌,才会折腾这样一出来,你心中最希望的,恐怕还就是李承乾的野心膨胀起来,将皇宫占据了,你李二好带着兵马去“讨伐”,再向天下证明你宝刀未老。
“陛下,微臣觉得,任何一座大城,他坚固的程度,都是与民心相匹配的,长安乃是咱们大唐的帝都,重兵环绕,若是这样情况之下,还让别人攻破,那只能说明,要么实力的差距悬殊太大,守城无用,要么民心已无,守之,同样无用,而若是民心尚在,那么最多以退为进,迁个都城,再图东山再起,方为上策。”
撇开不答,将道理往大了说,李二却很不满意。
“你自己还做诗呢,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诗是雄浑大气,怎么道理就瞎扯到了一边?好好的回答,朕又不会怪罪于你,要按你的说法,那泉盖苏文不是该像张仲坚一样漂泊大海才是正确?这还行了?怎么说都是你小子有道理的?”
坚决不理会刘逸的插科打诨,对于造反,李二是相当感兴趣,而且研究透彻。
“就比如说,若是朕乃是承乾,想要将这反造成了,那就首先要占据一个大义,这叫师出有名,穷兵黩武就是个不错的理由,若朕是老九,那就更简单一些,只要破了长安,擒了太子,然后控制拉拢一些野心大臣,从龙之功,总有很多人想要的,只要这一步成了,那就是坐定太子之位,到时候,朕也不得不遂了他的愿。可是说到底,破长安还是首位,来,朕都开了头了,你说说,这长安,如何来破?”
泡完了脚,再喝上一口热茶,李二舒坦得打嗝,眉开眼笑的看着刘逸,才不管刘逸为难的脸色。
“好办,还是从民心说起,太子与微臣要好,而微臣在长安的名声,那可真是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只要抓住这一条,再次先把微臣的谋反心思坐实,说微臣在山东这里,与太子合谋,胁迫了陛下您,这样攻打长安,就有了名头。”
知道躲不过去了,刘逸咬咬牙,索性放开,你自己让说的,那就大胆说好了,而且还要后退点,免得你李二一激动踹我一脚,无妄之灾。
“至于如何攻,那就更好办,天降暴雪,要说此乃不祥之兆,是有人心思不对,上天的警示!这条容易,和尚与道士,心思不正的,总有,百姓信之者众,所以,宣扬出去,不是难事。”
李二点头,这借口找的不错,兴趣更大,微笑着示意刘逸继续。
“长安城中,如今早已经习惯了烤炭火,烧蜂窝煤,粮食是不缺,但是大冬天的,冷起来,那也是难受吧?除了酒楼,谁家里会储备柴火的,都是每天自城外拉来卖的,所以只要控制了煤炭运输,这积雪天气,一旦城内的煤炭烧完,那日子可不好过,会乱起来的。”
绞尽脑汁,李二凝神,这条他都没想到,他想的是直接断粮道,兵围长安。或者,更符合他李二的作风,那就是直接攻打,只要破开了城门,一切都好办。
“水师和鹰扬都被微臣带出来了,所以华胥此时几乎没有什么兵马,除了沿途守卫,还有一些老兵,华胥可以说是最容易拿下的,既然先前说道要坐实微臣的罪名,那就先把华胥镇给破了,一定要迅速,拿住了微臣的家人,那微臣就算赶回去,也无法做什么,甚至有可能胁迫之下,攻打长安也说不定...”
说完这话,刘逸就做了拔腿就跑的姿势,这可是最真实的写照啊,拿了我的家人,当然要保家人为先了,然后再想办法救出来,才能去找罪魁祸首算账,不过,罪魁祸首好像是李二,这笔帐,就难算咯。
“就这些?”
李二居然没生气,还等着下文,刘逸将信将疑的缓缓收回要跑的脚步。
“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