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与李泰肃立而起,你要反?眼中全是不信的眼神,自从认识刘逸开始,他们一直觉得,大唐谁反了,刘逸也不会反,因为他的牵挂好像越来越多了,只是今日从刘逸口中听到这话,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刘逸却依然一副要死不死的懒洋洋样子。
“好好的,谁会没事想这些杀头的大罪,与陛下打仗,与你们沙场征伐,很好玩么?现在也是没事跟你们瞎咧咧,发几句牢骚罢了。”
李承乾和李泰浑身都瑟瑟发抖,脸白的吓人,李泰好点还朝刘逸转眼珠子,刘逸自己转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敲击,没太在意。
“那你倒与朕好好牢骚几句,朕到底如何昏庸,才会让反臣四起啊?”
刘逸几乎是要一个蹦跳而起,李二冷哼一声,手前伸,按在刘逸的肩膀。
“就这样坐着,起身来了,你总能胡说八道引得别人往一边去。”
一边对这边李泰与李承乾挥手,让他们自己找位子坐下,李泰只能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躲的远远的,李承乾想说什么,在李二的眼神下,也只能收缩起来,刘逸只能再次坐下来,将酒杯放下。
“陛下纳谏之得,冠绝古今,外之房杜王魏,内之有娘娘,不过娘娘如今重在修身养性,怕是难合陛下心意了,好在如今陛下再得体己之人,观其谏疏,有老师宿儒不能远过者,呜呼贤哉,微臣好生嫉妒,发些牢骚,让陛下您见笑了。”
李二凝神片刻,也是唉声一口,对着李泰和李承乾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也寻一位置,将三人的酒水都聚集在一起,看看桌面乱如七国战场的样子,皱皱眉头,将碎末扫到地上,端一壶酒,拿一个酒杯,自己也像刘逸这样躺了下来。
“你们是都对徐慧有些意见了?”
李二叹息一口,刘逸才要起身,李二再次摆手阻止。
“随便说就是,朕免了你的罪责,这些时日,朕也不知为何,想找个真正能与朕说话的人都难得,如今也就你这个喜欢胡说八道的臭小子还能与朕说说真话,徐慧的谏疏,词采华美,其中倒有些可取之处,朝中大臣,倒是很是欢喜,敢于上书匡弼时政,朕赐予优厚些,自然有道理吧?”
李二今日出奇得好说话,刘逸也索性放开了,豪饮一口,擦擦酒渍。
“说没意见,那是骗您的,您也不会信,说有多大意见,倒也不置于,十几岁的女子,臣能与她有多大仇怨。”
“臣自小无所依托,如无根浮萍,得娘娘照拂,陛下宽宏,微臣能在长安寻得一片安宁之所,自此之后,娘娘对微臣便如师如母,闯下诸般祸事,有娘娘在,您总能对小子轻饶个几分,所以....”
刘逸试探的对着李二看看,见他微笑点头,又示意自己继续,刘逸才又抿酒一口,说道。
“微臣是个没出息的,总想有您护着,便可悠闲富贵一生,虽然出征几次,大多也不过因为自己私心而已,更何况,陛下您尽皆应予,微臣自是难谢天恩,到现在,陛下您赐予的越来越多了,臣也越来越胆小,前些日子,觉得跟您讨要些权利,好好护住身边人,这自然是好的,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好像又想差了,有您在,臣要这些又有何用?”
“微臣胡说八道习惯了,这毛病也一直没改过来,说反,您也知道,不过笑话,大唐好不容易才勉强饱了肚子,再将天下打得支离破碎,臣又图什么?上次还在笑话承乾,埋在折子里出不来,看到每日焚毁的奏本,微臣眼睛都晃得厉害,要我去看,还不如您一刀杀了我爽快些,看华胥镇子上的老兵们牙齿掉落,也比这个有趣啊。和您拼刀子,和青雀他们拼刀子,再和各位叔伯拼刀子,然后就换来这些?那微臣便是真傻了。”
“嘿嘿,其实臣真正的想法是逃跑,您若真逼得紧了,微臣又斗不过朝中诸公,那微臣可没想要像其他人一样落魄他乡,携带着金银,只要您还对微臣有一丝怜悯之心,微臣总能逃出去,船队这东西微臣熟悉啊,到了大海,以如今的技艺,陛下您想要找着微臣可不容易,嘿嘿。”
听到刘逸的笑声,李二也是畅快的大笑,指着酒杯让刘逸再续上。
“明白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有些事情上犹犹豫豫,你自己都说了,朕在你身后护着你,怕得谁来?这朝堂总要平衡的,若都一股绳了,那还要朕做什么,所以朕的这颗棋,还要你来控,不是喜欢胡搅蛮缠嘛,那你去搅乱就是,满朝的英才,还怕你刘逸一人捣乱不成,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有些事情,还是要你来做,就像此次兵部的改革,就要你这样的愣子,才能摆平了,至于那些圆滑的家伙,自有他们的用处。至于朕的后宫,何时需要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来操心了!”
刘逸汗颜,拱手行礼。
“是,您是对的,那您能否给微臣提个醒,或者赐个什么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啊什么的,微臣总管不住自己的性子,有些人有些事微臣若看不惯,朝堂上撒泼起来,您一怒了砍了微臣怎么办。”
李二再心情好也难免满脸黑线,什么叫免死金牌,什么又叫撒泼!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偏偏又好奇的很,看刘逸还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今日反正已经荒唐了一次,李二索性也再荒唐一次,随手将手中的折扇抛了过来。
“唔,拿着,什么免死金牌和丹书铁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