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没过几天就迎来了冬天,寒冷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出门,却不得不为了讨生活而在冰天雪地里奔波。
春福紧赶慢赶给季成做好一件新冬衣,填充着雪白的新棉花既轻便又暖和。加上捞鱼的那段时间,季成偶然猎了只棕色野狐,他本来打算送去镇上卖了,春福拦着让他剥皮,将毛笔经过处理做成了一顶狐皮帽子,帽子两侧垂下来正好能护着耳朵不被冻伤。
今儿季成起身时惊醒了春福,热炕睡起来真是舒坦,整个身子都被热意包裹,夜夜安睡。季成怕春福受了委屈,花了些钱买了木炭回来,他每天回来天已经黑透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春福生活做饭也省劲些。
春福伸伸懒腰才坐起来,季成扣紧最后一颗扣子回头看她,抿嘴笑:“怎么不多睡儿,今天估计更冷,你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春福打了个哈欠:“不睡了,这会儿天还早,我还能给你做点热食吃,头次送腌鱼给酒楼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得住客人。蘑菇和木耳那些少送些,这会儿也算个稀罕物,要的该不只一家,到时候等人上门来找咱。这日子总算快熬到头了,等你不用早出晚归我这心也就能放下了。”
季成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她的长发,她越发丰盈了,白色里衣的系带未系紧隐隐露出阵阵风情,白皙点红珠的浑圆让他看热了眼,赶忙错开眼:“再加紧些就能完了,以后这么好赚钱的活怕是难找了。”
春福从旁边拿过外衣披在身上,闷声叹了口气:“我倒不想你在找这样的活去,这都成亲多久了,聚少离多的。看看前阵子的事儿,想起来就糟心。旁人就算了,可那人是锦娟,我就看不得赵婶子仗着赵云不在家欺负人。”
季成倒是听人说起过这事,因为春福的缘故,两家来往颇多慢慢的也变得熟了。赵婶子听说锦娟的日子过得越发舒坦只当赵云赚的钱大头全都给了锦娟,给自己的像打发叫花子,喊了赵四上门去闹事。好端端的屋子被折腾的乱七八糟,赵婶子手下不留情更是将锦娟一张脸都给抓破,整整齐齐的发都给抓的乱七八糟甚是狼狈。
赵婶子更是嘴上不积德,说锦娟心眼极坏,成天的挑拨离间,让赵云和她这个做娘的生分了。要不是她自己一家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赵云更是每个月都把工钱交待给自己,现在全都进了这个恶妇的手里。这个不要的生来就是克赵家的,是个贪得无厌的吸血虫,要把赵家给榨干了才甘心。
锦娟哭着抹了把眼睛,让自己朦胧的双眼变得清明,冲赵婶子喊:“我什么时候靠你赵家了?这屋子里的家什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我一针一线的给布庄做活,连这双眼都快缝瞎了,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好了,你们这些含血喷人的就上来闹。成啊,你让赵云回来和你说,他每个月的工钱是孝敬给了你这当娘的还是给了我。当初我只觉得你刻薄,可是心是好的,为了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如今看来是我看错了,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非要将人逼死才成。赵云时常和我说,你们日子过得苦,我们自己吃点苦,把好的都紧着你们,这几个月的大鱼大肉全都进狗肚子了?”
赵婶子依旧刀枪不进,哽着一口气:“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反正没见过。”
赵四看着哭得凄惨的锦娟心下不忍,拉着娘的袖子轻声说:“娘,昨儿咱们才把肉吃完,怎么能不认?这几个月赵云都是按时把钱送过来,次次肉都没断过……”
赵婶子白了他一眼:“闭嘴,谁许你胡乱开口?”
锦娟嗤笑一声,泪水糊满了脸,这样的笑与她来说略显狰狞:“吃过儿子的东西转头就忘,天下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喂了狗也比给你吃了强。你们想闹,赵云今儿回来你们好好闹。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这一辈子栽在你们赵家手里,对得住你们了。至于你们想说什么随你们去,看我不顺眼,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我赶走。”
她在一帮人的注视中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发和凌乱的衣衫,倔强的扬起头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看热闹的人这才惊醒过来,诧异地问:“布庄?没人引荐怎么能去布庄那种地方?我听说镇上的掌柜都是事多难伺候的,开个铺子过来帮忙的全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外人压根别想插手,你别是骗我们吧?”
锦娟轻蔑一笑:“去问问连生嫂不就知道了?我的为人不值得你们信,她总该信吧?”
连生嫂虽说性子直辣,但为人却是没得说,他们也知道锦娟与连生嫂和春福交好,这话自然是做得准的。有些手巧的媳妇们眼馋,当即变了脸色,笑盈盈地问:“你们该与掌柜的熟识了罢?能不能帮我们也说说好话儿,赚个贴补家用的钱?”
锦娟与春福待久了也生了靠人不如靠己的心思,至于别人想什么与自己有何干系?都是看热闹的罢了,真要是遇着个事溜得比兔子还快,做什么白费力气与他们客套,当即开口:“脸皮厚些自己去问就成,何必累及别人的口舌?”说着就去忙自己的了,空留一帮人闲站在一边议论纷纷。
春福还是从山上下来在路上听到人们说才知道,匆忙赶过去只见锦娟神色如常的坐在小凳子上择菜,她手脚麻利,将残叶根部一收拾抱到井边倒水洗了三遍,抬头见春福一脸担忧,红着眼眶说:“没事,我看谁能欺负得了我,大不了就拿这条命和他们拼了。以前日子不由自己,现在我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