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一时情急,手足无措,却也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冷静,冷静。”
“人工呼吸,对,人工呼吸,”姜妙之望着公子扶苏,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立即捏住他的鼻子给他度气。
三个轮回下去,仍不见他醒过来,姜妙之愈发焦急,索性拖着他往床边走去,待将他弄到床上,又继续给他度气。
两番下来,这才见他睁开眼,却是咳嗽了一声,冷冰冰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姜妙之无暇理会他到底问了什么,只是望见他醒过来,一时激动难以自抑,又喜又怒的说道:“你醒了,你总算醒了,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断气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公子扶苏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依然冷冰冰的说道:“我死了与你何干?”
姜妙之道:“你死了自然与我无关,可你是吃了我送来的饭菜死的,那我就是杀人凶手了,自然与我脱不了干系!”
公子扶苏道:“那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姜妙之见他那一副高冷的样子仿佛她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顿时有些不服气,轻斥道:“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还赶我走!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知不知道!”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似乎说错话了。
羊跪乳,鸦反哺,这不是用来形容子女孝顺父母的么……
公子扶苏闻言皱了皱眉,并未纠错,言道:“你适才不是说,我是吃了你送来的饭菜才出事的么?那我快死了,你自然得救我。”
“你!”姜妙之语塞,好像是有这么个道理……
公子扶苏倒是毫不客气,使唤道:“我渴了。”
姜妙之皱了皱眉,终于还是转身去为他倒水,若不是怕他再出个什么岔子,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谁要管他到底是死是活。
公子扶苏见姜妙之走去倒水,唇边竟浮现出一丝笑意,待望见她回过身来,又立马收了笑意。
姜妙之端着茶盅走至床边,他又使唤道:“扶我起来。”
姜妙之听言当真想将手里头这杯水浇他脸上,可想想还是忍了,于是将茶盅放在一边,乖乖的扶着他坐起身来,而后又将茶盅送到他跟前。
岂知他还不满足,又道:“喂我。”
姜妙之终于忍无可忍,猛的将水泼在他脸上,斥道:“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小王八崽子!”
她说罢拂袖而去。
徒留公子扶苏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
姜妙之夺门而出,正巧遇上灌童请了大夫回来,灌童见她气鼓鼓的出来,连忙询问道:“诶,淳于妙之,我家公子……”
话还未说完,便被姜妙之打断,只听她冷冷的回道:“他好着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灌童狐疑,未再多问,匆匆进屋,却见公子扶苏坐在床上,正抹着脸上的茶水。
灌童连忙跑过去,问道:“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公子扶苏唇边笑意难掩,回道:“没事。”
灌童不解,“公子,你……笑什么……”
“我高兴,自然就笑了。”
他说罢,忽然望见大夫,随即吩咐道:“灌童,我已无碍,请大夫回去。”
灌童微微一愣,道:“公子,大夫是属下请来为你治病的。”
公子扶苏淡淡一笑,道:“那排骨的醋味那么重,你当真觉得我闻不出来?”
灌童听言顿了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这便转身,同大夫抱歉道:“大夫,我家公子已无碍,还劳您跑这一趟,实在抱歉,”说着,又自袖中掏出一串秦半两递给大夫。
大夫接过秦半两,灌童随即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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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之回到汀园,方才察觉自己还饿着肚子,是以摸着肚子进了小厨房,掀开锅看了眼,却是空空如也,巡视了整个厨房,也未寻到半点能吃的。
彼时慎氏听到厨房的动静便走进来,却见姜妙之摸摸肚子东张西望,分明是在找吃的,她便道:“怎么?知道饿了?”
姜妙之闻言转过身来,走至慎氏跟前,抓起慎氏两只手来晃悠晃悠,撒娇道:“娘,还有没有吃的,我还没吃饭呢。”
慎氏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道:“怎么?你送过去的饭菜,还不够蒙恬将军吃的?”
姜妙之顿了顿,莫名觉得慎氏似乎话里有话,怔怔的放下她的手,讪讪一笑,回道:“他早已吃过了,是我自己没吃饱。”
慎氏未语,姜妙之急着岔开话题,故意张望两眼,问道:“汀月呢?怎么没见汀月?”
慎氏道:“你找她做甚?”
姜妙之默默吞了口口水,突然有点小紧张,怎么回事……
“我想让她出去给我买些吃的回来,我都饿死了,”姜妙之说着,摸着肚子极不自然的往厨房外头走去。
“站住!”慎氏陡然出声将她喝住,姜妙之停步,却并未回身,慎氏转身,走至她身侧,道:“妙之,姜衍今日有没有去将军府?”
姜妙之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慎氏见她未答,又问:“你是不是和姜衍约在将军府见面?”
姜妙之一脸懵逼,噗,慎氏居然怀疑她和姜衍在大叔家幽会?
这……简直太逗了好吗!
她还以为慎氏是在怀疑她和蒙恬不清不白,她还一直心虚来着……
“娘,”姜妙之转向慎氏,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和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