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与汀月走在回府的路上,至一家略荒废的人家前,望见门上挂着块牌子,上面四个大字,皆是小篆,姜妙之不识其中俩字,指着牌子道:“那上面写的什么?”
汀月顿了顿,道:“内有恶犬。”
“恶犬?”姜妙之狐疑,道:“这房子都荒废了还有恶犬?”
说罢便推门走进去,汀月连忙将她拉着,道:“小姐,当心恶犬伤人。”
姜妙之自知她害怕,便推她站住脚,吩咐道:“你搁这儿待着别动,我进去看看,正寻思着找条恶狗回去看门呢。”
是了,池园那边隔三差五的跑到汀园来偷东西,今儿偷支珠钗,明儿偷个簪子,后天还不知道大惠氏又琢磨什么鬼点子呢。
不牵条狗回去还真不舒心。
汀月扭扭捏捏让她进去,姜妙之进门四下找寻,果然望见一条狗坐在废屋的正厅门前。
一望见她,便抬起屁股摇晃着尾巴,委实可爱。
这是……恶犬?
这不是松狮犬嘛!噗,还是只幼犬。
姜妙之打量着这条松狮犬,看着似乎不够凶恶,要它看门能行么?
算了,还是走吧。
姜妙之转身,可是颇为纠结,又回身看着松狮,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盯着她看,实在可爱极了。
姜妙之微微躬身,伸手唤它过来,那松狮立马摇着尾巴奔过来,胖嘟嘟的身子,满身的毛随之晃动,真真是愈看愈讨喜。
姜妙之抱起它,掰开两条后腿一看,皱了皱眉,公的?会不会很色……会不会像泰迪一样……
不管了,抱回去再说。
姜妙之放它下地,找来根绳子系在它脖子上,这便牵着它出去。
汀月见她牵着条狗出来,迎上去狐疑道:“小姐,这是……恶犬?”
姜妙之白了她一眼,道:“对啊,连名字我都给它想好了,大名儿叫姜思聪,小名儿叫蛋蛋,英文名儿叫。”
“英文名?”
“嗯……就是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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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一进门便碰上淳于妙绣与碧池出门,淳于妙绣一见着她便是一惊,怔怔道:“妙之?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又不是凶手,还得当替罪羊?”
淳于妙绣杵着不动,姜妙之冷笑出声,道:“怎么?很意外?”
淳于妙绣不愿言此,忽见她脚后跟不远出一条狗,便骂道:“你从哪儿牵回来一条野狗!”
“野狗?”姜妙之冷噗,“它可不是什么野狗,人家可有教养了。”
说罢扬长而去。
淳于妙绣见她走远,自然纠结,妙之回来了,这事儿还得快些告诉母亲才是。
碧池见她驻足不前,唤:“小姐。”
淳于妙绣仿若未闻,当即回身,道:“咱们回去。”
姜妙之回到汀园,淳于妙纾的尸体已经不在,所幸地上的拖痕还在,姜妙之还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虽说贵人已替她将此事摆平,可摆平终究只是摆平,她总归还是要洗清罪名的,若不然她又如何面对芈氏和淳于妙缘,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要她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做不到!
再说,她也不想自己身上背负一条人命!
珠钗自己昨天还戴着,凶手必是昨夜潜进屋来偷的,姜妙之站在草地边,望向自己的屋子,她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已经把门闩好,凶手若要偷珠钗,必定要爬窗户,爬了窗户,窗户上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姜妙之快步走向窗边,果然见窗户缝上沾了许多泥。
很好,这又是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汀月,去请中尉过来,回头再请父亲把府上所有人都叫来,我这儿有凶手留下的证据。”
“诺。”
未几,一大趟人赶来,有满脸怒意的,有一脸好奇的,自然也有心惊胆战的。
“淳于姑娘,您的丫鬟传话,说……您有重要之事要见鄙人?”中尉因贵人的缘故,而今见了姜妙之,都毕恭毕敬的,此令姜妙之不甚稀奇。
姜妙之见了此人便一肚子火气,又见淳于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更加来气,于是指桑骂槐道:“中尉大人,今儿早上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起来,而今我这个嫌犯已找着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了,烦请您移驾至此,来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凶手。”
中尉谄笑,微微躬身道:“淳于姑娘,您言重了,早上的事是个误会,再说,要抓您,那也是经过淳于仆射准许的呀,”三两句话又将责任推卸到淳于越身上,啧啧啧,厉害了我的叔!
不过也对,不分青红皂白,淳于越也有份。
姜妙之索性朗声讽刺道:“你什么意思!我父亲说话一向有理有据,他何时错过!”
中尉听言察觉不对,转头暗暗看了淳于越一眼,淳于越彼时已尴尬万分,轻咳了一声,未曾言语。
姜妙之亦是瞄了他一眼,哼,谁让他作死,no.zuo.no.die听说过没?
中尉见气氛紧张,连忙解围,向姜妙之谄笑道:“淳于姑娘,您方才说有证据,那这证据……”
姜妙之淡淡一笑,道:“你们之所以说我是凶手,有两点原因,一点,妙纾姐姐的尸体,在汀园,还有一点,妙纾姐姐的手里,握着我的珠钗。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妙纾姐姐在别的地方就已经死了,她的尸体,是后来被凶手拖到这里的,她手里的珠钗确实是我的,但珠钗,也是她死后,凶手偷来放在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