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门厅矮小,房屋狭敝的院落是饮冰斋?
她们以后住的地方?
“诗……情画意姐姐,你们确定没有弄错?三爷让我和彩玉……住这里?”彩云不能置信地问道。
她和彩玉以前从未进过南园,并不知道华贵无比的南园里竟然还有这样被人遗弃的地方。
“三爷让奴婢和诗情姐姐送彩云彩玉两位姑娘入住饮冰斋,并没有差错!”画意向上指了指饮冰斋门头,对彩云说道。
彩云彩玉抬头望了望,见门上方挂着的黑底金字匾额上不差不错地,可不正写着“饮冰斋”三个字。
“可是……可是这里……”
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
她们原来所住的丫鬟住所,也要比这里好上十倍可好?
“两位姑娘,请进罢!”诗情画意却也并不多解释,伸手“吱呀”一声推开饮冰斋的院门,微笑着把彩云彩玉往饮冰斋里请。
“我们……”彩云彩玉互相看了一眼,却到底不敢说出拒绝的话来。
三少奶奶若是容不得她们,把她们从南园里撵走是一回事儿,她们回到榆荫堂,自然有老夫人替她们撑腰;可若是她们嫌弃南园住所不好,跑去榆荫堂给老夫人诉苦,却就别指望老夫人能给她们出头了。
府里谁不知道三爷是最爱好的人,三爷所住的南园里会有人住不得的地方?
说出来恐怕谁也不信,老夫人更不会信!
除非老夫人亲眼来饮冰斋看看!
老夫人会赖么?
显然并不会!
彩云彩玉也不敢有这个奢望。
那么……
彩云彩玉又互相看了一眼。
为了能留在南园,为了早晚能见到三爷,为了早日能给三爷生子,赢得三爷的心……两位姑娘决定,拼了!
两人轻咳了一声,抬起手拂了拂灰尘,微微掩住鼻息,抬脚进了饮冰斋院门。
诗情画意见两人进去,却并没有跟着走进,站在门外对小元说道:“你早晚好好在这里服侍着两位姑娘,如有缺了吃穿,只管到前头禀报。只无事不得让两位姑娘离开饮冰斋,免得出了什么差错,老夫人那里不好交待!这都是三爷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小元忙点头道:“诗情画意姐姐,我都记住了。”
彩云彩玉在门里却听得愣住。
无事不得离开饮冰斋……那她们还哪里见三爷去?更莫要说……
“诗情画意姐姐!”彩玉忍不住开口叫道,“我和彩云姐姐不是早晚还得要去正房给三爷三少奶奶请安么?怎的就不能离开饮冰斋了?”
“三爷已经说了,两位姑娘早晚的请安都免了!”诗情笑着对她说道“两位姑娘只管在这饮冰斋里安心住下便是,有事三爷自会请见,无事……还请两位姑娘不要随意出这饮冰斋的大门也就是了。”
“不是……可是……你这是……”彩云还想要说,诗情画意却已经转过脸对小元说道:“你且先进去打扫着院子,我们再去叫两个婆子来帮衬着你!且服侍好了两位姑娘,回头爷自会赏赐于你。”
小元也是个机灵丫头,当然听出了诗情画意的话外之音,笑着说道:“两位姐姐放心,我都省得。”
诗情画意话说完后转身离开,回去向沈策复命。
小元也回过身进到饮冰斋门内,返身关上了大门,自然也将彩云那未说完的话关到了门内。
彩云彩玉被送到如此偏僻狭敝的地方,本就窝了一肚子的郁气,顾忌着诗情画意是南园的掌事大丫鬟,又在沈策面前得脸,不敢出声也就罢了。
此时看小元这么个粗使小丫头竟也如此对自己,却就忍不住了,眼一瞪,眉一竖,狠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了?我们和诗情画意姐姐还没有把话说完,你怎的就将门闭了?”
小元却对她俩嘻嘻一笑道:“诗情画意姐姐都走了,还能听到两位姑娘说什么?两位姑娘有什么话,不如等下次见到诗情画意姐姐再说好了。”
“你……”彩云彩玉就被噎住,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彩云姑娘,彩玉姑娘,奴婢名叫小元,”小元也不管彩云彩玉脸色如何,依旧笑眯眯地对两人福了福,说道:“两位姑娘刚才想必也听见诗情画意姐姐说了,从今以后您们两位就归奴婢服侍了。这会儿奴婢要去清扫屋子了,两位姑娘且自行歇一歇,很快就好!”
说着,在院子里搜寻出笤帚簸箕,一手一只,兴头头地钻进屋子里干活去了。
“她……”彩玉看着小元脚步轻快,头也不回消失在门内的身影,满腔子怒气再次被噎住。
“算了,算了!”彩云扯了扯说道,“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她也不过是奉命做事,咱们和她又能计较出什么来?”
不但不能计较,怕短时间内且要依仗人家呢。
彩玉也知道她说得有理,目光从小元背影上收回,哼了一声,也就没有再说话。
从跟着沈嬷嬷到正房见莫少璃,再到被关入西厢房,再到跟着诗情画意来饮冰斋……折腾了这么半天,两人也觉得有些疲累了,有心想要坐下歇歇脚。
可是环顾了一下屋里院内,却也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只能胡乱在院子里找了个还算清爽的地方,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说话,等小元打扫收拾好后再做计较。
诗情画意从饮冰斋回到正院,对沈策回禀道:“彩云彩玉两位姑娘奴婢们已经送往了饮冰斋安置了。”
沈策也没有多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