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方洞天与情玉交手时,试出他的内力只能和燕功奴算作平手,甚至稍逊于燕功奴。今日,他与燕功奴交手,起先只是靠剑法的精妙,迫得燕功奴无法近身,只要他和燕功奴较掌力必定落败,因为他大战多时,消耗了不少体力。可是没想到,落败的反是燕功奴。这次方洞天可真是有些失算了。这小子的内力已经与自己不相伯仲。
既然五位山主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人再能阻止风云情玉,方洞天也只好亲自出手了。他见情玉并没有急着向自己发起进攻,想是正在恢复元气,于是先下手为强,飞身而起凌空劈下,剑锋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之声向情玉当头斩下。情玉举剑一挡,顿时火星四溅,耳边嗡嗡作响,接着便是数不尽的兵刃相交之声。双方在拼杀的同时,各有攻守,转眼二十五剑,随后各自退开,都未吃亏。第一次交锋就是平手,方洞天不免有些烦躁,只在刚才,他飞扑而来反弹而去,情玉则原地未动,不进不退,由此可见已是技高一筹了。
方洞天虽未见败像,心里却是不平。要知道当今之世,能和乌龙染血剑相抗衡的宝剑根本就没有几柄,但是情玉的剑看起来就如同纨绔子弟的佩剑一般华而不实,交斗起来却是锐利非凡,他的全力一击竟然对此剑丝毫无损,反而在自己的剑身上留下一个肉眼可见的缺口,这就又给他增加了一份压力。
其实,此时,情玉心里也无法平静。方洞天刚在的猛烈进攻虽未成功,但是已经震得他虎口酸麻,以至于少刺了两剑,让方洞天安然得脱。作为一个大侠,心里想的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这可是他老子教的。情玉略带轻蔑说道:“洞天呀,看来你这三个月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光长肉了,这武功可是越来越不成话了。”
方洞天:“少拿这话激我,老子的武功有没长进还轮不到你这小毛孩点评。今天,我手下绝不容情,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死。我与你们风云世家的几代恩怨,今天先且收些利息,你老子风云止早晚一天会去黄泉探望你的。”
情玉有些奇怪问道:“几代恩怨?我和你哪来的几代恩怨……嗯……你莫非是魔宗肖氏的孝子贤孙,你姓肖而非姓方?”
方洞天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没蠢到家,竟然能想到肖家。哈哈哈,没错,我是姓肖,我乃肖建达第九代玄孙,肖名远。现在你也应该想到我们之间的仇恨有多深了吧。”
情玉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真的被自己言中了,方洞天原来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是肖名远那么……情玉轻笑说道:“这么说来,肖名遥就是你的兄长了,这仇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方洞天说道:“没错,他是我的兄长,你老子当年将他击落山崖,可曾想到他还有个兄弟,肖家还有我肖名远?大哥,弟今天在这里以仇人之子的血向你献祭,以告慰你在天之灵。”
情玉说道:“当年肖名遥作乱,成立邪教,武林人士群起而诛之,我父亲为使生灵免于涂炭,约他在华山决战,肖名遥落败受伤,我父亲放他一条生路,只让他立誓就此退出江湖,以化解我们两家百多年的恩仇,不想你兄长根本不知悔改,出尔反尔暗中偷袭,自吃恶果终于坠入息烽谷,生死不知。你不引以为戒,竟然再度成立魔教,要与武林为敌,那么也只能是自取灭亡。”
方洞天仰天长笑,忽然收住,眼中射出森森寒意:“自取灭亡?说得好,说得好。哼哼,想我肖家乃是魔道世家,从来不与所谓的名门正派同流合污。男儿以七尺之躯立于天地之间,不成一代霸业,妄来人世一遭。就因为你老子挡道,毁了我兄长一世英名,迫使我抛家弃女,苦练武功,以完成他的遗愿。好得很,好得很,我本来还打算再过上一年半载灭了你们风云一体,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你既然来了,就从你开始,让风云世家至此走向灭亡。”
情玉说道:“不愧是魔道世家,一心想着成就霸业,你可曾想过你的霸业是怎样建立的,那是千万生灵的血和苦换来的,你要用万千人的生命换你的霸业,天地间的正义之士就会站出来,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今天,我就为天下主持公理,铲除你魔宗一脉。”
“公理?哼哼,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方洞天,或者叫他肖名远已是不耐烦了。
情玉说道:“最后送你一句话。”
肖名远问道:“什么?”
情玉冷笑一声说道:“去死吧!”话一出口,手中利剑已抖出一串剑花刺杀上去。这是风云九剑的起手式“风起云聚”。
肖名远暴喝一声抱剑迎上,剑影重重密不透风,像一堵黑色的铜墙铁壁向情玉压去。这一招是狂魔十三剑中的“万磨织锦”,却是采取了守势。肖名远使这招的目的就在于以防守为进攻,将敌人激怒,让敌人疯狂进攻,让敌人筋疲力尽,将敌人生生拖垮。
这一招也当真厉害,任情玉剑法如何变化,攻势如何锐利,就是无法给对方造成丁点伤害,时间一长,手中的剑竟然疲了,慢了。
这样一来,肖名远的“拖字计”就有落空的危险。因为这样以防为攻的战术其实也很耗费体力,而且无法伤到敌人,时间长了很容易被人看破。现在也只有冒险换招了。
正在他将变未变之际,情玉的剑又快了起来,但是剑招变了,与肖名远的一般无二,像极了肖名远对镜舞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