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撰写怪力乱神的游侠志士说不定会很喜欢这里,每一间老屋子都有属于这间老屋子的故事,而这老屋子里,一般不是有狐妖就是有女鬼。
听辰舒这样说,老叫花子也不禁哈哈笑起来。
辰舒搬了些稻草来铺好,老叫花转身往地上一坐,甚是惬意。
走了这一路,辰舒也有些疲惫,亦随着老叫花子一起坐了下来,摊开手脚休息。
“前辈,按照惯例来说,您不应该是独自一个人啊,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一群人在一起的。”辰舒在他身边坐起来,日已西落,微风阵阵。
“成群结队的是有,因为叫花子能力小,一个人很容易受欺负。但是我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他们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当有一些势力的时候又会因为地盘的问题而互相争夺,不如我一个人潇洒自在。”那老叫花子说到。
“那你不怕受欺负吗?”
“我?我如今的每一天都是赎罪罢了……人活着若是想的太多会丧失了生活原本的乐趣……”那老叫花的目光飘向窗外,思绪也似是飘向了窗外,像是忆起了往事,随即话锋一转:“不说这个了,这位小兄弟,谢谢你了,只是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辰舒。”
“辰舒?这名字有趣的很啊,舒字一舍一予,尽是为了别人,怪不得满大街的人,就只有你看到了我。”老叫花看着辰舒,辰舒也看着老叫花字那张蹭了灰的脸,见到辰舒看着他,反而冲着辰舒眨了眨眼睛。
辰舒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解读这个字,他自小跟着私塾的教书先生学过一些四书五经,大多数人在解读名字的时候都是从寓意来解读,像这样从字形上来引申含义的解释方式,辰舒还是第一次听。
“老朽姜功,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跟你做个朋友,结拜个兄弟,你这人有趣的很,很对我胃口。”
“这……辰舒怎敢与前辈平辈而论,这辈分不对。”辰舒说道,面前的这位怎么看都是长着,若是自己的亲爹还在世,大概也是这样的年纪,那怎么能与他平辈相称呢!
“那倒无妨,我不在意这些孔老头定的礼数,我这个人只结交我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嫌弃和一个叫花子做兄弟。”
“晚辈不敢,再者说你我都是天地为家的人,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只是……”辰舒突然想起来张子木。不得不说,虽然张子木也没有少欺负他,但是他们一直以兄弟相称,张子木也曾一直护着他,充当着大哥的角色,而如今他却害的张子木家破人亡。
“你有何难言之隐?”姜功见辰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是,前辈,我,我虽是初入江湖,但却身负血债,您若是与我太过亲密恐怕会被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里。”辰舒实话实说,他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你又跟我说笑了,我一把年纪了还怕你那点牵连?更何况我孤身一人,不会有什么牵连之说。”
“前辈看得起我,那我也定不会辜负了前辈的心意。”辰舒抱拳向姜功,恭敬说到。
“很好。”姜功微笑着点了点头,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四周,忽的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责怪的看着辰舒:“你说,若是你背我去了城隍庙,现在就可以直接结拜了了。而如今你看看这里没有酒,没有供香,甚至连个可以作证的神像都没有。”
“无需谁来作证,我辰舒的话就已是作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辰舒眼里的真诚与坚定,任谁见了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他
“好,那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辰舒重复道。
这一结拜,从此便多了一个兄弟,不再是孤苦一人,辰舒心里是高兴的。为姜功处理好伤口,在腿上固定了夹板,又跑去买了几个馒头,并且带了付药回来。
姜功看着抱了东西回来的辰舒,不由一惊。
“大哥,我身上钱不多,这药对伤筋动骨有好处……”不知为何,辰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音。
姜功满脸好笑的看着辰舒,这么蠢的人他是第一次见,自己是个叫花子,从来不知道用钱买吃的,这小子买了却又说自己钱不多。
“我天地为家,吃饭基本靠讨,身上从来没钱,不过你既然买了这干粮为何不买酒啊?买了这药……倒不如买两根骨头给我炖汤喝。”
辰舒自知他的做法有些失礼,只是这酒,他未沾过,这骨头……
“我给你讲一个好方法,不喝酒可以学,不会吃可就是人生无趣了。”姜功看着辰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年轻人要面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这个世上,要面子不一定过得好。
姜功给辰舒简单讲了讲,辰舒便自己去了,不一会抓了两只鸽子,找了柴火架上烤了起来。
虽然没有打到野猪,但是有两只鸽子也是极好的,灰鸽子大补,只是离了那牧马山得不到什么草药。
折腾了一天,姜功似是疲惫的很,吃了点东西便早早睡去。
第一次离开家的辰舒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闭上眼,他能想起来张子木,想起来芊芊,想起来那个永远微笑的年轻人,也同样的会想到这一切的开头——他捡到的那把穷奇剑。
月亮高高的升起来,与那日的圆月相比已经缺了一小块,却依旧明亮。姜功的鼾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