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理发师傅也上剃刀开始刮边边角角,但是李干事却觉得不是很得劲,这个平头理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哎,师傅,你这理的是平头么?”
理发师傅今天都理了一二百个头了,听到这样疑问的话可真是多了去了,就算这不是平头,你能咋地?这后面还有几十个人排着队呢,哪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慢慢修,“就是这样的头型,保证符合工兵营的理发标准,等会洗头自己去洗啊,洗完就去赶紧训练。”
合着这位理发师傅把自己当成工兵营的人了,李干事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这给领导理发和给战士理发,这待遇能一样么。
就在此时,一股小风吹了过来,吹的李干事后脑勺直发凉,于是伸手一摸,感觉自己直接摸到头皮了。
李干事立刻起身,就往理发室跑,当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头型时,直接就懵掉了,随后怒火冲天,“好你个孟川,我这才来工兵营第一天,你就这样整我,等晚上,我一定把你的所作所为好好的跟政委说道说道。”
至于出去找孟川理论,李干事倒是忍住了,他没有傻到跟当过大首长警卫员的人讲道理。更何况,孟川在工兵营的所作所为自己也知道,动不动就开枪立威,自己也不敢跟他明面上干,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自己这样的君子没必要跟他这样的莽夫理论。
孟川看着李干事铁青着脸出来,就知道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不过背就背,剃个青皮头咋了,我和教导员两个人也都是青皮头呢,这清理起来多省事啊。
“老王,你带着何参谋和李干事去宿舍吧,我先去训练了。”
王教导员连忙拉着孟川,“老孟,你和李干事现在这个关系,你不去缓和一下么?”
孟川摆摆手,“没什么缓和不缓和的,他不就是理了个青皮头么,我工兵营五百多名战士都可以理这样的头,他为啥理不得?至于向上级打小报告,那就随他吧,我跟师长和政委打过交道,两位首长都是明事理的,绝对不会因为理发这是难为我的。”
孟川的分析倒是也到位,但王教导员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那行吧,你先去训练。不过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在难为李干事了,毕竟他是师部的人,你和他关系闹僵了,这对你没好处。”
孟川看着王教导员患得患失的样子,笑了笑,“嗨,老王,这没啥大事。要不这样,大不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敬他杯茶,这总行了吧。”
孟川给李干事敬茶并不是代表孟川怕这个李干事,咱们部队有句俗话就是‘瞎参谋、烂干事’,其实参谋和干事这两个职位本身没啥权利,最多就是仗着能跟首长插句嘴,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地位。
一些基层兵怕他,充其量是因为他们的军衔高,但是孟川作为师直属工兵营的营长,军衔不比他们低,而且还有实权在手,孟川真的是一点都不怕这个李干事。
但是孟川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工兵营的风气能不能扭转过来,这半个月是重中之重,所以孟川也不想徒增麻烦。
王教导员见到孟川这么说,也就不说啥了,“老孟,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过去劝劝李干事,让他别把这事放心里。反正他们要在这待半个月呢,半个月的话,头发咋说也长起来了,不会给他的形象带来啥影响的。”
孟川是真的不明白,这种青皮头能带来啥坏影响,难不成非要留个啥头型才能给他的形象增添光彩?真的是搞不懂他是咋想的。
李干事是最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作为干事,特别是宣传干事,他可是经常去文工队、卫生院这些地方的,那里算是部队唯一有女性的地方,他现在这头型没了,这要是回去的话,那不得惹那些女兵们笑话啊。
何参谋见到李干事脸色一直不对,劝了一句,“老李,你别不说话了。我看你留个这样的头型,更精神更干练了,比你原来的发型好看。刚才就过来的路上,我看你光摆弄你的发型就用了不少时间,你说剃个短发,多省事啊。”
李干事哼了一句,“现在这还是发型的事么,他这是在蔑视我们师部,我看他就是想跟我们师部领导作对。”
何参谋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师部领导?咱们就是一个干活的,啥时候成领导了啊,你忽悠一下新兵可以,你跟一个正规军的营长,你这能忽悠的住么。’
“行了,李干事,我瞅着孟营长没蔑视师部的意思,咱也别瞎找事。我来的时候师长可是亲自嘱咐我了,让我别瞎掺和孟营长的训练,师长反正是挺看好孟营长的,咱在机关待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李干事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不准备找这个孟营长啥事,但是作为首长的眼线,我们总得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首长吧。我看这个工兵营的战士们都剃成了光头,我就不信了,这些都是战士们自愿剃的,这里肯定有孟川逼他们的成分存在。我这就去找这些兵问问清楚,看看孟川是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工兵营变成光头营的。”
何参谋一把拉住了李干事,“现在人家在训练,你现在去问,就不怕耽误了人家的训练,惹孟营长发火么?你要问是不是也得休息的时候问。其实要我说,就算是战士们都剃成光头又咋了么,就算工兵营成了光头营又咋了么,只要风气能转变过来,别说剃光头了,剃啥头都行啊。”
李干事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