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程喻雪的身体不由颤了颤。
“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先走了。”秦宇文冷淡说完,转身要走。
愤怒、失望、惊愕,许许多多的情绪在程喻雪的身体里积攒,在他迈步要离开的刹那,终于全部爆发了。
“不许走!”
秦宇文被拉进去,程喻雪的力气之大让他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转身后看到的画面。
“雪儿,你的脸——”
程喻雪的脸上已经长出毛发,而她此时理智丧失,双目赤红,发出一声近乎嘶吼的声音,扯着秦宇文就进了洗手间。
砰,门被重重关上。
外头吧台,来了几个烟不离手的男女,陈晓月被迫吸了十分钟的二手烟后,终于不愿意再忍下去。
不行,她不能这么被压在脚下。
她是来和程喻雪合作报复程意的,所以他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她可不是她的仆人。
陈晓月鼓起勇气走到了洗手间。
看着偶尔路过的人都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奇怪,他们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洗手间门就在前面,他们来了却要走呢?
“憋死了憋死了,我要进去。”有个黄头发的不良少女就要冲进去,被边上同伴拉住。
她很不满:“干嘛啦?”
同伴在她耳边说了悄悄话,她脸色变得古怪,最后啐了一口:“这么猴急出去开房啊,占着洗手间的马桶做得爽吗?神经病。”
他们骂骂咧咧的走了。
留下陈晓月面红耳赤站在洗手台,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士洗手间门。
他们说的不会是……
陈晓月深呼吸一口气,不管是不是,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应该不会看到什么张针眼的画面吧。
那又怎样,她谈过恋爱,那种事情……也是有经验的,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
陈晓月于是去敲门,“你好,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皱眉又敲了敲,耳朵贴着门仔细听。
隐约有粗重的喘息声,陈晓月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才会有的喘息,脸上更烫,喃喃:“算了,再怎么她也是堂堂程家大小姐,不会这么不稳重的……”
说不定早就出去了呢,应该回去舞池再找找。
陈晓月转身的刹那,洗手间门开了。
她脚步一顿,看着地上有血迹流出,不由睁大眼,该不会——
她立刻冲进去,果然看见程喻雪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更初次见面的情形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抱着一个男人。
陈晓月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程喻雪抱着男人,手按着他的脖子,脸上还有泪水。
“程……喻雪,你哭了?”
程喻雪仓皇之中抬头,看见了熟悉的人,顿时眼睛一亮,“陈晓月,晓月!快,快找人救他!救阿文!”
阿文。
叫得出名字,还是亲昵的叫法。
看来是认识的人。
这么说,刚才她们说的是真的……
陈晓月头皮发紧,这程喻雪也太豪放了吧,在洗手间就……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陈晓月连忙蹲下来,她发现程喻雪捂着阿文的脖子是有原因的,当她寻找出血源时浑身上下都没找到,最后盯着程喻雪的手。
“你,能放开手让我看看吗?”
程喻雪意识混乱,陈晓月重复了几遍,她才回过神,却是使劲摇头:“不,不可以!我放手他会死的。”
看来伤口就在脖子上了。
陈晓月深呼吸一口气,镇定说道:“你不放手我无法确定伤口,不能帮助他,他一样会死。所以,你放手好吗?”
阿文,会死。
程喻雪眼眸闪动,终于在陈晓月的劝说下慢慢松手。
她一松手,陈晓月就看见秦宇文脖子上硕大的伤口,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牙印。
那么大,不是小动物的,更像是野狼啃咬过后的痕迹?
可是,城市酒吧的洗手间里怎么会有牙印呢?
陈晓月下意识把眼睛看向一边的程喻雪,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跳。
胳膊一抖,伤口没握住,顿时鲜血喷溅。
“你干什么!阿文,我的阿文!”程喻雪失声大叫。
陈晓月冷汗都冒出来了,她使劲补救,可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更糟糕的是当她去摸秦宇文的鼻息时,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不。
陈晓月心底冰冷。
她杀人了,她和程喻雪联手杀了一个人。
程喻雪痛苦失声,那样高高在上作用一切的千金小姐哭得妆容丧乱,没有一丝美感。
陈晓月耳边听着哭声,脑海中却浮现出自己陷入绝境时候跳江的情景,初夏的江水真凉啊,就像现在的地板一样。
地板。
对了,她们现在在酒吧。
陈晓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凝视着地方面色惨白的男人,她想到了可以救他的办法。
进入翼门之后,蓝风曾给她输了一点阴阳气,她是普通没有异能的人类,这点阴阳气也只是预防她修炼的时候过火自救用的。
“别哭了!”哭声太过烦人,陈晓月忽然厉声喝道。
程喻雪被吓得噤声。
“我有办法救活他。你住嘴,不要说话。”陈晓月瞄了一下门口,“你去把门关上。”
程喻雪六神无主,陈晓月是她的主心骨,她说什么都照做。
陈晓月掀开秦宇文的衬衣,露出他的胸膛,然后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