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珍!那支金钗?”
金三葵顺着张星妍所指方向一瞧,瞬间两眼放光芒,傲娇道:“哎呀呀!本掌珍气的都忘了这事儿了,这支鎏金珠钗原本是皇后娘娘令本掌珍为荣昌大公主出嫁打造的,可谁成想,皇后娘娘前几日将它赐予给我!”
“哦?为何要赠送给你?”
金三葵得意道:“还不是皇后娘娘看我那时候要参加选秀,顺便送给我在选秀时佩戴呗!”
张星妍狐疑地拿起那支金钗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但总觉得这支金钗哪里不对劲。
咻!咻!
“这是?”
张星妍脸色忽然煞白,旋即又转而恢复平静,她灵眸深底滑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精光。
“看好了没?这可是皇后娘娘赏给本掌珍的!可别弄坏了!”
张星妍瞧着现下若无其事,还把此金钗视为珍宝的金三葵,不知怎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对她的悲凉,后宫里的阴谋诡计永远都是这么防不胜防!
翌日,坤宁宫。
上官皇后一袭龙凤金绣衫,望上去尊贵无比,慈爱奕奕!
若不是昨日张星妍前往金三葵那里去调查,估计自己顶多认为皇后娘娘表面慈爱,内心有点小计谋,但自己显然错估了上官慧娴的心计,但凭她对金三葵巧妙施毒,而且做得滴水不漏一事来看,上官慧娴绝非等闲之辈,跟郑贵妃有过之不及之势!
“张典药,今rb宫宣你前来,你可知何事?”
张星妍瞧着上官皇后一副淡定静雅的样子,心里紧了紧,恭笑道:“回禀娘娘,下官已将金掌珍面部红肿一事调查清楚!”
上官皇后凤眸忽然掠过一丝惊诧,转而微微一笑“张典药果然聪颖过人,竟能猜准本宫所问之事,你如实禀告本宫实情便是!”
张星妍分明看到上官皇后方才面色略显紧张,旋即含笑道:“之前在建极殿,贵妃娘娘曾说皇后娘娘在金掌珍所赐胭脂里下毒,实属误会,其实下官认为另有其因!”
上官皇后吹了吹掌中热茶,轻抿了一口,皮笑肉不笑道:“不知张典药可有何新发现呢?本宫洗耳恭听!”
只见张星妍憨憨一笑:“下官昨日去了金掌珍房里,发现她正把玩皇后娘娘赐予的金珠钗,见她爱不释手,问了半天她才说选秀前几日贪吃了些辣椒,所以下官就告诉她,在选秀这等紧张的时段吃辛辣的食物,会刺激皮肤红肿!”
上官皇后沉吟了好一会儿,缓缓笑道:“那张典药可要好好告诫金掌珍日后莫要在贪吃辛辣食物,以免重蹈覆辙!”
从坤宁宫出来,张星妍长长地舒了口气,回想起昨日得知真相的那一幕,张星妍心里当真是被上官皇后的阴毒震撼到了。
其实,上官皇后赐予金三葵的猩猩红胭脂无毒,而那支金珠钗也没有异样,只是那金珠钗外表所涂的金质粉与猩猩红胭脂所含的铅粉都属火性,金珠钗与猩猩红胭脂此两者若各行其是还好,倘若两相碰撞必定火上加火。
而那时上官皇后令金三葵单独打造荣昌大公主的出嫁金钗,长时间接触金钗,手上沾染了不少金质粉,皇后再送猩猩红胭脂,时间上一前一后,正好令金三葵选秀当日脸色红肿难消,上官皇后这盘算计下的可真是既精准,又阴狠!
只是上官皇后为何不将金珠钗收回去销毁证据,反而将珠钗在选秀结束后赐予金三葵呢?
是觉得金三葵乃郑贵妃的人,借此时机除之而后快?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若金三葵依旧天天涂抹那盒猩猩红胭脂,日日把玩那支金珠钗,不出半月,金三葵的脸就会因积毒过多,瘙痒毁容!
一个女子的容颜毁了,这辈子也就完了,更何况是宫里的女人呢!
七日后的昭阳殿,翰林学院的李廷机大学士正与诸位皇子们议论诸子百家学术,却见万历皇帝喜笑颜开地进殿而来。
“朕今日前来昭阳殿看到皇儿们开诚布公将天下国事议论的滔滔不绝,朕很是欣慰,李学士有劳你的谆谆教导!”
李廷机微笑谦恭道:“陛下神明圣德,皇子们勤学好问,实乃大明之福,微臣不敢居功!”
万历扫视一眼诸位皇子,颔首点点头,继续说道:“太祖皇帝以马上打天下,以儒家治天下,朕的朱家皇朝子弟定要秉承太祖志愿,不仅要学识渊博,更要武艺铮铮,铸就文韬武略!”
那朱常洵不待万历话语落地,立马佯装肃穆地作揖道:“父皇文武双全!儿臣愿向父皇一样知文识武,为皇弟们做好榜样!”
万历皇帝见朱常洵言语间豪气满满,连连点头,转而含笑道:“朕的儿子就当如此!下月初乃我皇家春季狩猎时节,朕决定带领你们八兄弟前往香山狩猎场展开一场狩猎大赛,来检验你们平日练武如何!”
四皇子朱常治酒窝一浅,温柔笑道:“父皇!上年春季狩猎二皇兄和三皇兄缴获猎物不相上下,这次狩猎看来还是两位皇兄唱主角!”
听着朱常治这么一说,那朱常溆和朱常洵纷纷投以不屑的目光。
而朱常瀛则嗤嗤一笑,万历见其无故而笑,也是眉宇间稍显疑虑,只听朱常瀛笑道:“父皇!儿臣以为今年春季狩猎一定是六哥获胜!”
朱常洛顿了顿衣袖,扭头微笑道:“七弟怎会如此说?”
八皇子朱常溥却是急不可耐地抢先回答道:“嗨!大皇兄你忘了?六皇兄可是在军队呆了三年,箭法那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