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姑母,您看呐!这前几日张掌药不还是人前人后的大红人么,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今日竟然沦落为浣衣奴!”
“三葵啊!姑母早就告诉过你,这宫里啊,从来都没有花开百日红,现如今,咱们也该扬眉吐气了!”
金三葵挽着金翠珊的胳臂站立在张星妍的房门口,姑侄俩一脸的挖苦之相,满嘴的酸意冷笑。
“看什么看!笑够了没!这里不欢迎你们!”
洪小千横眉冷对,气的走到这姑侄俩面前,只听咣当一声,房门结结实实地关上了!
“哎呦!生那么大的气干啥子呦!到了浣衣局还有的苦可受呢!”
姑侄俩一番奚落之后,肆意扬笑而去!
“长官!她们太欺负人了!”
张星妍倚靠在雕花圆柱,冷哼一番,自己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星妍旋即冷面平和道:“小千!任何时候都不要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口舌,那样只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洪小千气嘟嘟地说道:“可长官你是冤枉的啊!”
“冤枉!”张星妍可笑地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在这皇宫里,冤枉的人和事还少吗?当冤枉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辩解,竟也如此苍白无力!”
洪小千此刻眼眶里泪水打着转转,摇着张星妍的身子,哭腔道:“长官!你那么坚强,不能认输!决不能认输!”
张星妍见自己说的小千如此悲切,啼笑道:“傻丫头!我不过是在感慨一番,瞧把你吓得!”旋即又叮嘱道:“我走后,你给我好好留意滕嬅瑾,若有情况去联系小敏子!”
洪小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张星妍倒要看看这滕嬅瑾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浣衣局
彩匹飘飘,浣奴忙忙,阵阵切切搓衣声!
嘭!嚓!
一阵嘹亮刺耳的皮鞭声响彻整座浣衣局。
“都给我长长眼,若胆敢偷懒,不好好洗衣服,可别怪本姑姑手下鞭子不留情!”
张星妍老远就瞧见一位身穿灰褐麻雀布衫的肥胖宫妇,她趾高气扬地训斥着忙忙碌碌的浣衣女奴,好一副蛮横泼辣的架势!
张星妍呵呵一笑,这日后在浣衣局可有的受了!
“段姑姑!咱家今日可带给你一个从宫中来的奴婢!日后可要好好看管!”
那肥胖的段姑姑立马毕恭毕敬道:“庾公公!下官谨遵吩咐!”
“咳咳!”那庾公公眼色一暗,靠近段姑姑压低嗓音道:“贵妃娘娘交代了,段姑姑可随意使唤这宫婢,出了任何事,贵妃娘娘都会替你担着!”
段姑姑顿时大喜,恶狠狠地盯着张星妍,阴笑道:“贵妃娘娘放心,下官定会让她活着比死了都要难受!”
巳时,太阳高照。
一身穿豆绿宫服的小浣衣女急忙忙地跑着,她还端着一大盆洗好的华服。
迎面冲来三个满脸戾气的浣衣女奴,挡住了这小浣衣女的去路。
只听一声尖叫,再听一阵木盆摔地响!
“哎呦!小蹄子!你走路难道不长眼么?看把我们吓得!”其中一个高壮女子酸溜溜地奚落着倒地的小浣女。
那小浣女眉清目秀,透着一抹娇滴滴的羞涩,卑恭道:“几位姐姐,有蓉不是故意的,还望姐姐们莫要怪罪!”
“原谅你可以呀!那就让我们踩踩这些衣服解解恨吧!”
说着,那三个女奴兴高采烈地在那些华服上蹦蹦跳跳,甚是撒欢,而那小浣女则是可怜楚楚地哭腔道:“姐姐们!这是我洗了三天的衣服,你们不要这样!”
张星妍刚踏出房门,就远远瞧见这出戏,看着三个女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女孩,当真是可气啊!
“哼!我们想怎样就怎样,你个小蹄子还敢管我们!”说着,一女奴一脚重重地踹在小浣女胸口,旁人看了纷纷面露悲悯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
“好哇!本姑姑一刻不在,你们就无法无天啦!找打吗?”
那三个女奴见段姑姑来了,早就跑远了,只剩下哭的稀里哗啦的小浣女。
“好哇!这些华服可是六宫娘娘们的,你竟敢这般蹂躏!”
段姑姑不由分说地扬起一鞭子狠狠地打在小浣女身上,疼的她满地打滚,而那段姑姑像是打上瘾似得,越打越开心!毫无收手之意!
嗖!一抹倩影朝着飞鞭呼啸而去。
嘣!
张星妍一把抓住凌空的鞭子,目光凌冽地直视段姑姑“你这样打下去,只会让她没命!”
段姑姑当即满脸横肉一阵狰狞,咬牙切齿道:“本姑姑打人还从来没人敢阻止过,你个死丫头是不要命了啊!”
段姑姑用尽蛮力也没能从张星妍手中拽回皮鞭,刻下,便撸起袖管冲向张星妍,似要把她吃了般,张星妍瞧着段姑姑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冷冷一笑,扬起皮鞭凌空一晃,只听一声惨叫,那肥婆整个身子早已如烂泥趴在了地上!
“哎呦呦!哎呦呦!疼死老娘了!你这个贱蹄子!”段姑姑痛苦地指着张星妍一阵痛骂“你敢凌殴本姑姑,贵妃有命,让本姑姑随意处置你,我今个非得扒了你的皮!”
就在段姑姑艰难起身欲要再冲过来之际,张星妍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皮鞭“你若再胡搅蛮缠,下一鞭,我可不知道会打在你身上哪处!”
那肥婆听了忙停下脚步,眼角瞅着皮鞭一颤一颤的。
“我乃尚宫局司药房掌药张星妍,今日来浣衣局不过是差役而已,若是你敢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