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的钟华勇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就算再迟钝,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以忍不住开口:“爸,二叔,你们这样草率作出决定,真的合适吗?爷爷现在都还在里面躺着呢!”
这话一说出口,钟华勇他父亲跟他二叔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钟华勇父亲怒喝道。
钟华勇也来气了:“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是我知道,这样拖下去,情况反而会越来越糟糕,到时候这个方子管不管用,都还是个问题。我只要爷爷醒过来,我相信,如果爷爷还有意识,他也会赞成我的意见的。”
钟华勇声音斩钉截铁,周围人群为之一静,大家都在看着他,特别是他父亲跟他叔叔,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明白他怎么敢对着家里长辈发飙。
他那个长相有些刻薄的二婶,忍不住出声说:“小勇啊,你是我们钟家的人,怎么也学会胳膊往外拐了?你也不小了,怎么想问题的方式还是这么幼稚,这让你我们怎么放心你,能够带领钟家走向辉煌?”
虽然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但是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挖苦,让人看着别扭,感觉她说话阴阳怪气的。
钟华勇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这女人什么货色,这么多年相处,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望着自己父亲,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父亲扬手制止。
他父亲摇摇头说:“你不用说了,我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陪着就行了。”
身为家族的话事人,他考虑事情的方式,自然不能跟其他人一样。也许别人不会理解,但是他必须这样做。
钟华勇再也无法忍受这些人虚伪的嘴脸,讥讽出声:“爷爷醒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在家,现在才开始装孝子,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听到这话,他那几个长辈,脸上都有些不自然,他父亲更是气急败坏。
看这几个人的反应,陈正谦猜想,或许真被钟华勇说中了也不一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都是别人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别掺和了,免得惹上一身骚。
钟华勇冷冷一笑:“你留不留下来,是你的事,同样,我留不留下来,也是我自己的事。”
他发自内心地厌恶他们,哪怕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但是这些虚伪的嘴脸,真的让人看了作呕。
安宁从头到尾都在旁观。严格来说,他也算是外人,虽然跟钟家有些亲戚关系,但是轮不到他做主的。
他也很无奈,但是没办法,现实如此。
“抱歉……”
安宁对陈正谦歉意一笑,原本以为拿到了人参药引,事情总算解决了。谁知道又引出这么多事情,他们不但不领情,还怀疑陈正谦的用心,最后搞得双方都很不愉快。
安宁想,如果自己是陈正谦的话,肯定受不了这种鸟气,直接扭头走人。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保持沉默状态,给足自己面子,反而让他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陈正谦笑笑,刚想说话,旁边的钟华勇就抢着说:“应该是我要道歉才对。”
他郑重地对陈正谦说:“正谦兄弟,这次算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这份情谊,我会记在心里的。等我爷爷情况明了之后,有时间我再做东,亲自向你赔罪。”
看出来,他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对陈正谦也很惭愧。
“言重了,言重了。”
陈正谦摆摆手,说:“这不是你跟安哥的错,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结果他这话一说出口,那位二婶又忍不住插话看:“怎么说话呢你?!”不是两个小辈的错,难道还是他们这些长辈的错不成?
在她看来,陈正谦只不过是个外人,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哪里有什么资格对他们的做法评头论足?
所以听到陈正谦这么说话,她一时不满,就插话了。
“表婶!”这回安宁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看来,这位表婶今天实在有些过分了,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脸,而且是一而再地打脸,自己没必要忍下去了。
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道:“小谦是我朋友,是我请他来帮忙的!”
那女人顿时悻悻然闭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比起得罪安宁,自己没必要跟一个野小子置气。
陈正谦虽然很想反打脸,但是转身一想,自己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真心跌份。
就微笑着对安宁说:“算了,没事,就当给安哥你们几个人一个面子,反正对我来说,也就跑一趟的事。”
他看向安宁手上的盒子:“至于东西,就先放你那里好了,如果真用得上的话,也比我再跑一趟方便。”
相比那位二婶,陈正谦的态度,无疑是好上太多,果然是有对比才显出差距。
这个时候,无论是安宁,还是钟华勇,都觉得陈正谦这个人,确实不错,是一个很好的可以作为真心朋友的交往对象。
“什么事情这么吵吵闹闹的?”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苍老但沉稳有力的声音。
陈正谦回过头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带着老花镜的老人,在几位医院领导的陪同下,健步走向这边。
“张老!”“张老……”无论是安宁,还是钟华勇他那几位长辈,都纷纷向这位老人打招呼。
陈正谦惊讶,这个老人,就是那位开出神奇药方,需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