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到门前,开门一看,什么都没有!
“当……当真是鬼在敲门么?”我背后冷汗直冒,对身后的赵警官道:“这就是你说的真相?”
赵警官不答,而是从门前的大花坛上提起一个黑黝黝的事物。
回到屋内开灯一看,竟然是一台小型数码摄像机。
此时,演空也赶了过来。
我赶紧凑到她身旁,只见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高速移动的黑点,一个接一个地撞向门板。
每当一个黑点撞上门板,便发出“笃”的一声,然后扑腾着翅膀晃晃悠悠地飞走了。
我惊得合不拢嘴,忙问:“这是什么鸟?”
赵警官将影像定格,然后放大,只见一个张牙舞爪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是蝙蝠!
“奶奶的!活这么大,竟然被一群蝙蝠给涮了!”我一声低呼,不过很快又疑惑:“这蝙蝠为什么要撞门呢?”
“虎山有几处洞穴,里面藏着不少蝙蝠,一到晚上就会出来觅食。”赵警官指了指屋门,微笑道:“你再闻闻门板上有什么味道?”
我在门前用力嗅了几下,愕然道:“好像有股怪味,又腥又臭,难道是这木材有问题?”
赵警官摇头道:“木材没有问题,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所闻到的是河鳗血的腥味。”
此话一出,演空蓦的一拍脑门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怎么事先就没有想到呢?”
我忙问道:“这河鳗血和蝙蝠撞门有啥关系?”
演空道:“娘娘庙虽然是佛门重地,却也曾有过其他宗派。有些不成器的道门弟子下山之后便用一些障眼法来行骗江湖,被视为旁门左道。这种用河鳗血引来蝙蝠撞门的法子就是旁门左道中的‘鬼敲门术’,专门用来吓唬人的,说穿了不值一提。赵警官,贫僧说的对么?”
赵警官道:“大师果然睿智。这河鳗血是最近刚抹上去的,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过山上素来不让外人随意进出,有可能是门内的弟子。”
“佛门净地从不搞法术这一套,怎么可能……”
赵警官望着我道:“你眼前这位就是道门阴阳派的高徒。”
演空一眼严肃地望向我,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上山的经过解释一遍。
演空显然对我失去了信任,后退一步道:“会不会是这位阴阳师干的?”
我苦笑道:“演空师父您被吓傻了么?要是我干的,还用得着到处大肆宣扬么?何况刚才赵警官一直和我呆在屋内,完全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
赵警官也替我开脱:“这人虽然有些不着四六,但此事应与他无关。”
演空见赵警官都如此说,便点点头,沉声道:“明天早课一结束,我便让他们留在大雄宝殿前接受盘问。”
赵警官心头一松,“搞了半天原来是人吓人,那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话虽如此说,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片刻后猛的省悟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赵警官一怔,问道:“哪里不对?”
我道:“昨晚一共响了三次敲门声,最后一次我直接跳窗来到门前。那次敲门声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我站在门口根本没有看到一只蝙蝠。”
赵警官沉吟道:“夜色太黑,院子里又没有灯,会不会是当时视线不好,你没有看见?”
我苦笑道:“当时我就站在门口,听着敲门声凭空响足了一分多钟。昨晚月光很亮,除非我又聋又瞎,否则不可能连一只蝙蝠都看不到。”
被我这么一说,赵警官也开始有些犹豫了。
就在此时,一阵怪风刮了进来,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不断闪烁,然后“滋”的一声熄灭。
笃笃笃……
敲门声仿佛恶作剧似的再次响起。
赵警官一个闪身来到门后,开门一瞧,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拔出腰间配枪指着门外,喊道:“是谁?快给我出来,否则我要开枪了!”
山风呜咽,似乎在嘲笑她的惊惶。
半晌后,她返回屋里,掩上屋门后无力地靠在门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摸索到了电灯开关的位置,可是按了好几下都没反应。
“也许是保险箱跳闸了。”演空小声道。
我问道:“电路保险箱在哪里?”
演空道:“在单人卧室里。”
我从背包里取出强光手电,打开保险箱一瞧,果然跳闸了。
将闸门推回原位后,我对客厅里喊道:“可以开灯了!”
然而,就在我回过头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一个黑影伫立在窗前。
那黑影似乎发现了我,立刻从窗前消失了。
“窗外有人!”我大喝,随即开窗跃出。
其他两人呢听到我的喊声,连忙夺门而出,齐齐来到院中。
那背影有些眼熟,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一见我们追了出来,连忙蹿向院子前面的树林里。
我心叫糟糕!
果然,那人似乎十分熟悉林中地形,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身形矫捷如猿猴,很快便与我们拉开了距离。
演空是文僧,平时不太锻炼,当下早已远远落在后头,只有我和赵警官紧紧追在那人后头。
天黑难辨脚下,赵警官一不留神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