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施将脸埋在蓝裳怀里。真是太残忍了。神籁偷偷牵住南施的手,给她自己的慰藉。
祭司手一指,一道黑光射出,融桦身上的符纸散开,融桦自己也掉了下来,南连忙去接住,籁阳脱下衣服给融桦掩住身体。
祭司走了过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要么,便助我夺得族长之位,我们各取所需,要么,便一起堕入阿鼻道地狱。”
籁阳起身:“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除去那些上古时期天尊为了补偿你们赠与你们的法宝,你们根本一无是处。你帮我们,我们很感激,我们会做到袖手旁观,但是你必须把人都还回来,并且奉上薜荔种子。”
崇翎不高兴了,站出来便吼:“你们什么都不做还想得到种子?做梦!”
祭司倒不是很在意:“嗯,如你所言。只是圣女出来之后会有什么作为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赛氏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言讫,便反身回了神庙。
南给融桦注入了灵力,融桦恢复过来,披着根本不合体的衣服,跺脚叹息:“我当初带着赤儿离开,就是不愿意看见这一幕,没想到天道轮回,还是躲不过去的。”
籁阳道:“我们现在骑虎难下,你最好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做出对策,否则我们恐怕都走不出小华山。”
融桦显然不愿意提及过往,他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因此长话短说:“赛氏由于和本族通婚,子嗣渐渐艰难,族长便长年不、举,祭司又被族长限制着不能娶妻以防夺权篡位,他们的妹妹圣女宗然和我相遇之后,生下赤儿,赤儿天生便能驭火,是融家和赛氏难得一遇的奇才,但族长起了杀心,祭司又想利用赤儿夺取族长之位,所以我才带着赤儿逃回天庭,让宗然被关押在高塔之中。”
籁阳道:“祭司这次是借残杀神族的名义赎罪并发谋权篡位,他没有子嗣,很可能赛氏将来会落到阿赤手上,所以他现在想卖你们一个人情。”
“卖人情是卖人情,”融桦叹气,“他这人就是这样处处留后路、人人都利用,但他不会让自己没有子嗣的,这赛氏,落不到赤儿身上。再说,俺那里还有四象门要给赤儿呢,怎么能让他放弃神位?”
神籁眉头一皱:“就怕他和圣女……”
融桦有些颓然:“这也是俺怕的地方,要是宗然架不住他说,要留下赤儿,那就惨了。”
南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籁阳道:“现在神庙肯定一片大乱,我们不要去凑这个热闹。阿赤在他娘亲那里很安全,我们还是先去救千瞳他们。”
籁阳对着融桦:“这里你熟,你带我们去吧。”
融桦一边走一边叮嘱:“这里的监牢还是上古时期的水平,很是粗糙,但是这里的法咒也是上古时期的水平,还是有点难对付的,俺就是吃了这亏,才出这么大丑。”
一行人在融桦的念念叨叨之下来到监牢,监牢的守卫因为上层乱了都跑掉了,监狱里的犯人都在想办法逃走,融桦他们经过的时候,还顺手劈了几个锁,让那些犯人得以逃走。融桦带人来到底层,底层那一股放置已久的死水味混合着霉味、腐烂味以及老鼠的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当场就把南施给熏吐了。
融桦也十分受不了:“这个水牢比以前更臭了,赛家人真是懒透了,抽空换个水不行啊!”
南施无语。这是水牢又不是水池,这样才能折磨犯人,条件太好谁都会想犯罪的。
当南施的脚踩进牢底的淤泥之中,她眉头嫌恶地皱在一起。融桦的声音在前面传来:“来破封印啊!”
南和籁阳急忙跑过去,远处的黑暗之中发出了蓝、绿、红三道光芒。蓝裳搂着南施,神籁牵住南施的手,耐心地等着,好一会,光芒才消失,黑暗之中传出铜锁落地的闷响。南施兴奋地对着母亲笑,手也握得紧了些,神籁的目光在南施身上停留了多一些。水声窸窣,有人从水牢里上来,南施紧张地盯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看见残肢断臂的人。南施连呼吸都不敢了,直到一股恶臭的水味在她鼻尖扑闪,她依旧不敢呼吸,也不敢出声,怕担忧成真。一团火突然亮了,芷兰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容颜出现在她眼前,冷峻的眼神俯视着她,让她莫名地想流泪。
神籁的手松开了,他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她对这个人的心意够明显了,他不需要再去多此一举。
千瞳跟在芷兰身后垂首,原本清澈的瞳子里染上了浓郁的哀伤。即使有三生三世又如何?他这辈子遇见她的时间还是晚了,他这辈子也配不起她。
蓝裳看出端倪,拉着南先行离开。籁阳也强行拖着融桦离开,水牢又回归到黑暗。神籁勾住还沉浸在哀伤之中的千瞳,在他惊诧的目光中给了他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无奈的笑容,把他带走。
神籁的低吟让千瞳心痛得睁不开眼:“喜欢她的人还真是多啊……能被喜欢到,好荣幸。”
千瞳眼角泅出一滴泪。所以,他不幸了三世。
南施在黑暗中踟蹰了好久,终于还是先开了口:“我们跟上吧,这里现在很乱,自己待着不安全。”
南施刚走了一步,芷兰的长臂突然圈住她的脖子,他的胸膛贴在南施的后背,能够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