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来犯?我父帅之前可有下令,如今晋军粮草不足,只需拖不必战,一切等到援兵到达再论?如今,究竟是谁谁抗军令,私自迎战?”燕绥双目通红,若是可以她此刻恨不得一枪结果了季同。
季同自是有些心慌的,但面上却是摆足了威仪,道:“晋军粮草不足?未必吧!燕将军一直避而不战实在有损我夏国之威。此事因果本帅自会呈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话落,季同便冷哼一声,故意撞开了燕绥,从她身侧走向了主帅的大营。
燕绥紧握双拳,心中怒火翻腾,季同此言摆明了便是他野心昭昭。
季同入主主帅营,立刻便对军营做了清洗。不但将自己的心腹调至要职,甚至开始打压父亲旧部,而燕绥则被下令护送燕子墨遗体回朝。
燕绥始终坚信她父亲死于奸人之手。晋军将军远不如父亲,莫说是射杀父亲,就是连击退父亲的能力都未必足够。最重要的是,那本就蹊跷的一战,竟还只有季同活着回来了。
燕绥日夜不停,从边境将父亲的遗体送回夏国都城天清城,为的就是能早日面见皇上,求皇上彻查此事,为父报仇。
但尚未到天清城,燕绥便收到了来自长姐的信函。
“母闻父讯,心伤殉情,望绥速回。”
短短十二个字但却给了燕绥最致命的一剑,母亲竟也出事了吗?
燕绥心慌不已,整颗心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当即让穆飞负责接下来的事情,而自己则是纵马飞奔出去,朝着天清城方向疾驰。
不知何时脸上竟已被泪水打湿,风刮过,刮得脸生疼。
连赶三日三夜之后,燕绥终是进了天清城。
一路不停的往燕府赶,当远远便看到燕府门前挂着的白绫和白灯笼时,燕绥还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是为父亲准备的,娘没事,娘不会有事的,姐姐一定是救下了娘的。
下了马燕绥便直接往里冲去,可当她看到大厅内的灵堂,还有那灵位上的字时,燕绥终是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倒了下去。
燕府再一次乱了......
燕绥醒来已是两天两夜之后了,此时穆飞也已快马加鞭的护送着燕子墨的遗体到达了。
“阿绥,你醒了吗?”燕宁担心的看着燕绥,“大夫说你气血攻心,又加上连日奔波......”
“姐,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娘她......”燕绥根本听不进燕宁的话,一醒来就立刻抓着燕宁问道。
“阿绥,爹离开了,娘不会独活的......”燕宁低下了头以掩去她眼中的悲痛。
“怎么可以,没有了爹,娘还有我们,她还有我们啊,她怎么可以抛下我们......”燕绥痛苦的嘶吼着,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情况。
看着燕绥这样痛苦又疯狂的样子,燕宁一下子抱住了她,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开口道:“阿绥,娘选择了父亲,随他而去,但我们必须坚强。燕家不光有我们,还有祖母,我们不能再让祖母出事!”
痛失双亲,燕宁的心中又如何能不伤心,一开始她同燕绥一样无法接受。但当看到年迈的祖母,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挺过去。
“两日后,爹和娘便要下葬了,你现在要出去.......”
“下葬?爹的死皇上都查明白了吗?如今天气并不热,为何这么着急下葬?”燕绥吃惊的看着燕宁,问道,“皇上对此事说了什么?季同的奏折上到底是怎么说的?”
燕宁沉默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坦言道:“皇上将此事归结为意外。季同以违抗军令罪被撤去官职,发配戍边。还有,皇上下令......缉拿韩奇.......”
燕宁的眼底有着难以掩藏的担忧和无助,为什么短短几天,她的世界瞬间就崩塌了。
“就这些?没有了吗?皇上难道没有派人去彻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季同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为何只轻判了他一个戍边?为何还要缉拿韩大哥?”燕绥不可思议的看着燕宁,怎么也不敢相信皇上竟处理的那般随意吗?
“不行,我要进宫见皇上。我要为父亲讨一个公道,季同必须为父亲偿命!”燕绥说着便立刻站了起来。
“阿绥,你还不明白吗!”燕宁看着燕绥的样子,猛地将她拉了回来,道,“皇上根本就不想彻查父亲这件事,处置季同也不过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说法。你现在跑去质问皇上,不但没有结果,恐怕还会被问一个擅闯皇宫的大不敬之罪!”
“我不在乎,我一定要将事情弄明白!”
“你不在乎?那燕家呢?难道整个燕家你都不在乎了吗?娘之前便说过,燕家早已如履薄冰......”燕宁的眼中带着哀伤,更带着一丝恨意,“功高震主,你怎知燕家如今的一切不正是皇上所希望的呢!”
燕绥的身体猛然僵住,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燕宁。
“大小姐,来圣旨了,老太君让您出去接旨。”燕宁的贴身侍女水喜在门外敲门禀道。
燕绥和燕宁互看了一眼。
燕宁和燕绥都到了大厅后,传旨的公公便开始宣读圣旨了:“奉天承运,吾皇诏曰:朕感爱将子墨之忠心,特追封其为护国大将军,赐世袭忠义侯爵位。先皇亲妹云阳长公主与将军伉俪情深,生死相随,朕深受感动,特封云阳长公主为卫国公主,赐葬皇陵。钦此。”
“臣妇接旨,谢主隆恩。”燕家老太君双手接过圣旨道。
“葬入皇陵?母亲葬入皇陵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