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邹正仁送到了医院,马凤魁确定了他没什么事就让秦长友看守着他,自己回到了建筑工地。只顾着照顾邹正仁,不知道高雪梅怎么样了。她估计是被吓坏了。想起高雪梅被挟持的一幕,马凤魁的心又提到了嗓子边。刚才为了救高雪梅走的这记险棋,现在想想脖颈还在冒冷气。
想想怆惶而逃的郎不名,马凤魁的眼神变得冷峻。对于郎不名的报复,自己虽然有所准备,但竟然低估了郎不名的能量,害得高雪梅受了惊吓,邹正仁也受了伤。马凤魁拿起电话向龙耀祖交代了些事情,嘱咐他密切的注意郎不名的动向。然后吩咐建筑工地的工人们布置好防卫的措施,以防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挑衅事件。
坐在老板台后面,马凤魁想着高雪梅。一下午高雪梅都在工地厨房里帮忙。罗巧云还在养病,工地厨房里新调来的小燕子和小华做得有些手忙脚乱,高雪梅在帮助她们。从医院回来马凤魁去看望她,高雪梅只是打听了邹正仁的伤情,淡淡的对马凤魁说:“我无所谓。”说完就去忙了。让马凤魁的心中有些不自在。
高雪梅怎么了,不会是吓傻了吧?高雪梅原来对他,每次都算说得过去的。可是马凤魁刚刚却发现高雪梅有些冷冷淡淡的。这让马凤魁的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马凤魁想起为救高雪梅而对郎不名说过的话:“你以为这种货色会是我的女人么?你把我看的也太低了。如果你喜欢,你领走好了,我眉毛都不眨一下。”
“你也是社会人,你该知道女人就像衣服,穿过也就罢了。社会上混的,又有几个那么当真呢?”
马凤魁坐不住了,会不会是这些话让高雪梅多心了。不是没有可能呀。在当时那种形式下,自己用的这记欲擒故纵,确实骗了郎不名以为高雪梅不重要,很可能让高雪梅误会自己了对她的感情。
是的,百分百是这样。
马凤魁站了起来,他不要高雪梅这样的误会他,建筑工地固然是他的钱匣子,但在他的心中都比不上高雪梅的安全。自己当时贬低她,那是用来骗郎不名的。
受小燕子的指引,马凤魁来到了工地东北方的垂柳下。
高雪梅站在夜幕低沉的树下,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
在海银绿苑小区那个交通拥挤,喧嚣嘈杂的城市中,真是难得一见这么美丽的夜空。星星仿佛离她很近,一眨一眨的眨着眼睛,那高挂空中的一抹弯月,带着委婉的弧线,笑吟吟地看着她,那种柔和让高雪梅的眼中又渗出了泪花。听着阵阵蛙鸣,思绪驰骋着。高雪梅低声地吟唱着“妈妈呀妈妈……”。
“高雪梅!”
马凤魁的呼唤在身后响起。高雪梅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想回头却最终没有移动脚步。
马凤魁注意到了她的挣扎,心中暗暗叹口气,看来自己那些话真的伤到了高雪梅。
“我对你来说连一件衣服都不如,是这样吗?”高雪梅幽幽地说。
“你真的介意我下午说的话吗?”马凤魁轻声地问。高雪梅还是没有理他。马凤魁不愿意对着高雪梅背影说话,他来到高雪梅的身前面对她。高雪梅把头扭向一边,不想让马凤魁看到自己的泪眼。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想分散郎不名的注意力。”马凤魁看着高雪梅红红的眼睛,他的心突然好疼,难道她又躲起来哭泣了。
“我理解。”高雪梅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的意图,不过我终究只是个外人,一个给某人出气的工具而已。”高雪梅心中有些伤感。她手一摆,示意马凤魁听她说完。
“现在,你好像已经把气在我身上撒完了。”高雪梅说完转身要回房间。因为高雪梅的泪又有些控制不住要流出来。马凤魁要伤害她到什么时候。高雪梅要给自己留点尊严。
马凤魁慌忙拉住了高雪梅,慌忙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高雪梅,我那样说真的是为了敷衍他,是为了救你而用的权宜之计。”高雪梅的脸色并没有变,平淡无波的让马凤魁心慌,马凤魁忍不住抱住了她的双肩,盯着高雪梅的眼睛说:“高雪梅,你听我说,在我心里,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高雪梅看着马凤魁,眼睛里有着些微的惊讶与慌乱。
“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马凤魁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宁可郎不名用刀架着的是我的脖子!”
高雪梅看着马凤魁,马凤魁的眼睛里闪动着真诚与一种奇怪的光芒。——那就是爱吗?她要相信马凤魁吗?马凤魁是说她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高雪梅眼波流转,心中思绪万千。
倘若他在乎她,可以让她离开吗?
倘若他在乎她,可以停止向表姐报复吗?
她在乎什么,难道他不懂吗?
倘若他做不到,他又凭什么说他在乎她。
高雪梅百感交集地推开马凤魁的手:“我现在只想回家。”高雪梅看着马凤魁,眼神中有一种乞求:“你能借给我手机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马凤魁看着高雪梅,眼中流露出些微的不安:“你要打电话告知你家人被绑架了吗?”“莫非你害怕了,”高雪梅不屑道,“你做之前怎么不考虑后果。”
马凤魁的眼中有一丝惭愧,“仇恨会让人冲昏头脑。”
“那你现在还在恨我不?”高雪梅问他。
“没影的事,高雪梅。”马凤魁急忙答道。
“那我表姐周月红呢?”高雪梅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