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之巅,藏剑阁最近连降大雨,雨水冲刷过后,空气清醒,阳光照射,隐隐显出一片彩虹。山顶之上雾气环绕,配着彩虹天桥,却是犹如仙山,就是藏剑弟子自己都难得看到这一幕。
一洞窟的石门被打开,走出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身修长白袍,抬头看去刚好瞧见了这山中美景,不由一摸胡须自言自语道:“十年一梦,梦醒人清!”
“师兄!”敬泽阳从远处赶来,看见老者抱了抱拳道:“恭喜出关!”
那老者看向敬泽阳,敬泽阳比他足足小十来岁,此时却也已经花甲之年了,他微微一笑:“师弟!”
敬泽阳看着老者,表情从平静变得惊喜:“师兄神功大成!”
老者含笑点头:“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参悟了最后一重境界!”
敬泽阳激动道:“这么说师兄终于突破先天进入返璞归真之境了!”
老者望向滚滚白云说道:“返璞归真之境,说白了就是‘修心’二字,只有看破了自己的本心,才能真正进入那份境界!”他浑身懒散看起来毫无高手气势可言,偏偏他的双眸星光闪闪,露出凌厉的精光。
返璞归真之境,武林人一直向往的存在,就算当初狂人烈狂邪也一身可望不可及,可如今却让这位老者实现了。
“师兄既然突破瓶颈,必然能壮大我藏剑声威!”敬泽阳对未来充满向往,这一世若是能看见藏剑阁发展壮大,到了黄泉之下也能对得起师父师祖他们了!
谁知老人却没有接话,而是双手负于身后,说道:“我......不想做藏剑阁的阁主了,你和浩气准备准备吧!”
“啊?”敬泽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向老人:“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老人说道:“我张浩天沉迷心魔二十载,说白了都是过不去自己那个坎,敬然已经死了,可我却把怨气发泄在他的骨肉身上!”他说着老泪纵横道:“一直以来我都当徵儿不是我的亲孙,可我知道我是自欺欺人,因为我怕,我畏,我不敢面对敬然的死亡,他死得冤枉,他死得无辜,他是被我逼死的!”
“师兄怎能这么说!”敬泽阳立刻宽慰道:“师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年也怪敬然谁不喜欢偏偏要跟个魔女有染,这才造成正道人士围剿!”
张浩天侧头看他,自嘲的笑了:“你错了,爱上一个魔女不可怕,但要是自己的父亲悍然举起所谓大义的旗子去追捕二人,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当年张敬然在年轻一代江湖英杰排行榜中贵为榜首,可以说不知道有多人羡煞嫉妒,就是张浩天也以此子为傲。奈何,张敬然实在太过优秀,喜欢他的女子比比皆是他却爱上了魔门女子巫天谕,一时间江湖上谣言四起。张浩天本就对儿子寄予厚望,又极好面子便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亲自前往要求张敬然与巫天谕断绝关系。
他并不知巫天谕已经有了张敬然的孩子,而张敬然为人正直,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和权力而抛弃妻子,断然拒绝了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突然逆反起来,张浩天自是气得要死,他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巫天谕的勾引,于是怀恨在心发动声势要将此女铲除。
巫天谕,其实当初也是身份显赫的存在,当年魔门的第五代圣女,她的魅力几乎正邪两派的俊杰无人不去向往。可她偏偏看上了张敬然,这份虐缘便生了下来。
巫天谕未嫁人时,自是人人向往,可她与张敬然在一起后,自然会遭众多正邪两派人士的嫉恨,于是趁着张浩天的讨伐声,也顺水推舟,终在最后全局失控,张敬然战死,巫天谕殉情。
记得那时,张敬然就跪在张浩天的面前,他拜了三拜然后抱拳对父亲说道:“父亲,孩儿不孝,但是孩儿不后悔,人生在世几十秋,能得天谕的垂青,孩儿实乃荣幸,即使死,孩儿也不后悔!”他接着哽咽道:“只是天谕和徵儿实乃无辜,只求你能庇护她二人,孩儿入了那黄泉之地也能得个安息!”
“哼,不行,只要你与那妖女断绝关系,为父自会庇护你和你的骨肉!”张浩天没有领情,他早已满腔怒火失去了理智:“你别忘了,你是藏剑阁的少阁主,是未来的藏剑阁阁主!”
张敬然惨然而笑,回头看向身侧的巫天谕和她怀里的孩子,哭笑道:“天谕,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巫天谕摇摇头,说道:“敬然,杀了我吧,杀了我,你还能保住徵儿!”
张敬然站了起来,他抽出长剑,仰天长啸一声道:“我张敬然岂能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既然他们不同意,那我张敬然就用命去保你母女!”他的剑提在手中,对着巫天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你答应我,一定要死在我的后面,我不想看你先死!”
巫天谕看着张敬然的脸,阳光照在他脸颊上,泪痕之中透着光亮,让他显得更加伟岸英俊,她点了点头,看了看怀里还在睡着的孩子说道:“君在故我在,君轻故我轻,君去故我去,吾愿随君兮,同生共赴死!”
“好!”张敬然洒然一笑,长剑高举大战群雄......
张敬然死后,巫天谕跪在了张浩天面前将襁褓中的婴儿递了上去,当时接住婴儿的并非张浩天,而是他的弟弟张浩气。随后巫天谕就横刀自刎,死在了张敬然的身边。
多年来,张浩天的武功再难寸进,实际上就是解不开这个心结。直到十年前,当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