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徵一瘸一拐的走进自己的茅屋,顺手就将房门关上,外衣脱下,随手沾湿一块棉布往自己身上擦洗,随后用水清洗自己脸上的血渍。
“喵喵~喵~!”突然床边草垛处传来如同猫般的叫声,张徵一脸怜惜的看去,迅速放下棉布走到床边小心拨开稻草,只见一个面蒲团般的黑白斑纹小虎在那探头探脑叫着。
“大喵别叫,被人听见就不好了!”张徵竖起中指对小白虎说道,奈何此时的小白虎也才半尺长,才满月没多久,哪会听她的!
“喵,喵~!”小老虎睁着一双呆萌眼睛一脸祈求的看着张徵,只是一个劲的叫。
“唉,我自己都快饿死了,还得喂你!”张徵摇摇头说着,随后迅速换了件衣裳就向外奔去。
大喵是张徵一次下山挑柴时发现的,那时藏剑的弟子们才炫耀捕杀了一头成年大白虎的功绩时,张徵让道从小路往山上走去时发现的。
张徵在藏剑阁处境尴尬,虽然除了阁主没有谁敢真正动她,但恶语相向,语言侮辱者却不在少数,所以她往往是能避就避。
当时张徵正沿着山路向山上爬去,一路上有小断崖处还得靠抓住树根往上攀爬才能行走,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才听到了如同小猫的叫声。
后面的事不说也知道,老虎已死,虎仔还只有巴掌那么大,张徵自然知道这虎仔的境遇。
“虎仔啊虎仔,你和我同命相怜,都没了父母,我就算抱你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你,只求你能和我一样命硬!”张徵说着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将小虎抱进怀里背着柴继续向山上走去。
如今这虎仔住在张徵小屋里还不到十日,却已经将张徵当成了妈,一日到晚都是喵喵叫喊饿。
张徵有这么个小虎仔陪着,冰冷的心倒也有了些暖意,她每日傍晚都去帮厨娘收拾藏剑阁弟子的残羹冷炙,运气好的话还能换些鱼鳃,杂碎什么的倒也够小虎吃。
张徵鼻青脸肿的来到了后厨,此时外屋剩下吃饭的弟子不多,厨娘已经在收拾锅碗,回头刚好看见她。
“张徵,谁把你打成这样了!”一看到张徵的脸,厨娘立刻惊声问道。
张徵摇摇头:“还有谁?”
厨娘闻言长叹:“造孽啊!”
“孟姨,今个儿有东西留着吗?”张徵直接问道。
厨娘从风箱旁的柴堆里捡出一个油纸包道:“都在这里了,这几天怕是没什么肉了,得到了中元节门里才会大肆购买!”
张徵点点头:“知道了,到时只能沾点油水给大喵吃了!”
“唉,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养什么猫啊!”原来厨娘一直以为张徵养的是一只猫。
张徵没有说话,她的眼睛隐藏着一丝湿意却迅速的压制了下去,拿着东西就想逃出去,却被厨娘一把拉住:“哎,跑什么,你看看你伤成这样,也没人照顾你一下,来,我给你拿熟鸡蛋敷一下!”
“不用了孟姨,被人看到了不好!”张徵侧头躲过厨娘手中的鸡蛋。
“怕什么,一个鸡蛋而已又没人发现!”厨娘说着将鸡蛋塞进了张徵的怀里,然后摸了摸她的鸡窝头说道:“自己回去涂一涂吧,阿姨明天给你带点跌打药来!”
张徵没有说话,将鸡蛋搂在怀里就向外走去。
张徵回到茅屋中便将那油纸打开,抓出碎肉就送到了小白虎面前,小白虎探头探脑嘴巴一碰到碎肉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大喵在那吃的津津有味张徵心里也快乐点,她现在唯一的快乐就是这只同命相怜的小白虎了。
张徵自己也捡起那已经脏了的窝窝头拍了拍灰开始大口咀嚼起来。
“张徵,张徵在不在?”门外出来了二宗主的声音。
张徵迅速将窝窝头咽进肚子里,然后将稻草再次盖在了大喵的身上,这才打开门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她双手持晚辈礼,躬身下拜道:“见过二宗主!”
这藏剑阁有一阁主两宗主,阁主就是掌门人,而两个宗主分别管理内门、外门两块,两名宗主与阁主就是师兄弟,算是辅佐阁主处理门派事务。
二宗主主要掌管外门的事情,内门之事不归他管,所以张徵见得较少,对他的印象也就是个职业商人的外表罢了,外门多有商铺经营,所以二宗主一身气质有种员外爷的感觉。
二宗主一看见鼻青脸肿的张徵,也不由叹了口气:“冤孽啊!”
张徵对这种话早已习以为常了,她只是躬身不说话,等候二宗主的训话,在她看来二宗主来十有八/九自己是可以下山了。
二宗主从袖口掏出一瓶膏药道:“阁主叫我给你带些药来,还有一些补血养气的药明日会送来,你明日也无需住这里了,也不用砍柴担水了,以后就住在藏经阁打理图书秘籍吧!”
张徵有些愕然,她不由抬头看向二宗主。
二宗主咳嗽了一声说道:“这是阁主的命令!”
张徵默然,她知道她那个阁主爷爷又内疚想补偿自己了。
“张徵,以后去了藏剑阁少出来了,不然又要被阁主......”二宗主收住了话头改了语气道:“明日我会给你带些衣裳过来,别太倔了!”
张徵没有回答,只是说到:“恭送二宗主!”
“唉~!”二宗主知道张徵和她的父亲一样倔强,也是这种倔强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师兄,都八年了,何必还在意这些呢,伤害的可是你的亲孙女啊!”二宗主喃喃自语着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