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 兔妖白叔一心忙活着救人, 直到把人救醒,脱离生命危险了,整个妖放松下来才想起山上遭遇的事。
他顿时忧心忡忡的,不知大妖有没有事, 那个道士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已经过去几天了, 那个道士还没找来, 说不定是大妖打赢了,他要不要偷偷上山去看一看呢?但是他不知道大妖对人类有没有恶意, 万一他把大妖招来小山村却被他一个不顺眼随手将人类灭了怎么办?
万一是道士勉强打赢大妖,大妖逃走了,道士这几天不过是在养伤什么的, 他是先跑路呢还是跑路呢?
兔妖设想了各种可能,一想到天敌竟然离自己这么近就坐立不安,甚至连包袱都收拾好了。
他屡次想走,连受伤的小孩都在确认无生命危险后让他家人抱回去养伤了,不过他的小木屋一向是村里孩子们游玩的乐园, 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他舍不得这些童稚无邪的孩子, 舍不得他看大的村民们。
他侥幸的想,或者道士和大妖已经把他这个小妖忘了呢?
不过没两天, 他就知道这中间侥幸的心态要不得。
兔妖看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小道士, 被上位者的威压压得动弹不得, 他顿时面『露』恐惧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
在屋外空地上玩耍的小孩子看到异常,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迅速跑没影儿,只留下两个壮实的大孩子,站在兔妖面前,挺着小胸膛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瞪视陌生来人。
“你们是谁?不许伤害白爷爷!”
兔妖连忙把两孩子揽在身后,颤巍巍的求饶道:“道长饶命,孩子们不懂事,大壮墩子你们快走!”兔妖忙撵两孩子离开。
大壮墩子跟只小狼崽似的戒备的看着外乡人,被推开几步又围过去不肯走。
不多时,只听一阵杂『乱』匆匆飞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几个高大壮实的农汉手拿锄头棍棒之类的武器迅速跑来,后面还跟着些亮着菜刀的农『妇』。
原来那些小孩子去喊大人来了。
一大堆人将白老头密密实实遮住,警惕不善的瞪视着重鸠。
被维护的白老头顿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这些年没白疼这些崽子。
一个在看上“外乡人,你是来找白大夫看病的?你被那些莫须有的消息骗了,我们家的白大夫,是个只会治治跌打的赤脚大夫而已。”
“是啊,以前也有人来过求医,但都失望而归,这个你到外面再深入了解就知道了。”
“……”
泪水瞬间收回去,白老头差点扯断胡子,虽然被护着很感动,但这么踩他的医术好吗?他的医术就算不是天下第一,起码也是排名前三的好吧!兔妖差点蹦跳起来反驳。
幸好好歹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容他跳出来为自己正名。
重鸠抽出剑,冷声道:“你们知道自己护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手腕一转,重鸠两指之间夹着一个黄『色』的符箓,弹指挥入人群里。
“什么什么东西?不许侮辱白叔!”中年人一下没想这么深入,只想到眼前这个来意不善的年轻人在骂人。
“啊!”
人群里突然传来几声尖叫,村民们下意识回头,只见密密麻麻的人流四处散开,原本被围得严严实实的白老头周身空出一大块。
白老头突觉头上异样,抬手一『摸』,『摸』到两只软软的长『毛』的耳朵,顿时面『色』惨白,完了!
“白、白叔?”
村民们惊疑不定,白叔的头上怎么长了两只动物的耳朵?
这时,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他是妖怪。”
妖、妖怪?!
他们朝夕相处的白爷爷/白叔/白大夫是妖怪?
白老头绝望之极,完全不敢面对平时友善亲切的村民们此时是怎样一副面孔,他伤心极了,被自己从小看大的崽子们用陌生甚至惧怕敌视的眼神看着,真让他承受不住。
重鸠对他们的反应稍稍满意,他一步步走过去,此时的兔妖完全没有反抗意识,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直接束手就擒了。
“不许你伤害白爷爷!”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埋头朝重鸠撞去,如果不是重鸠抬剑快,这个莽撞的小孩子就直接撞剑上。
“大壮!”白老头心脏一缩,咻地奔过去将他护在怀里。
“白爷爷,我不要你死哇啊啊啊……”大壮紧紧回抱白老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老头一阵心酸,“大壮乖诶!不哭了……”他也不想死啊,他还想看大壮这群娃子长得成亲哩!可如今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吗?越想越心里苦,白老头索『性』和大壮一起抹起了泪。
那哭声那眼泪,真是闻者心酸。
一个提着菜刀的大娘挺身而出,挥舞着菜刀朝重鸠恶狠狠道:“白叔是妖怎么了?碍着你了?你赶紧从我们村子滚,不然,俺让你尝尝俺的厉害!”
从来没被这么粗鲁骂过的重鸠眉峰耸动,又重复一遍:“他是妖。”
又一农汉挺身,“我呸!不管白大夫是什么,俺只知道,如果不是白大夫医好俺儿子,俺早就绝后了!”
越来越多村民又将白老头围起来护好——
“对,如果不是白叔医好俺婆娘,孩子早就没娘了!”
“是啊,白大夫……”
“白叔……”
“白爷爷……”
众乡亲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白大夫对他们的恩惠,这一数才知道,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