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司马氏一族,百余口的性命啊,那些人,皆是他的主公叔伯,都是他的亲人,还有那个美丽聪明的女人,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本该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路一封,等于是把他们统统都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该死!张元,你竟把我司马懿逼迫到这种地步……”司马懿紧紧握拳,咬牙欲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之中。
前方处,大批的周军已经追近,再不把路封死了,连他也没有机会再逃走。
已没有时间再考虑。
深深吸一口气,司马懿最后一丝犹豫,彻底的消失,剩下的就只有冷绝铁血,沉声道:“我已说过,他们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司马懿却绝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们天下世族就完了,必须要大局为重。”
郭淮身形顿为一震,司马懿一句“大局为重”,说的他哑口无言,不知还能说什么。
司马懿见他不再质疑,当即喝令士卒,继续填堵山路。
两千士卒们立刻又动作起来,将全身衣甲卸下,片刻后,终于在周军铁骑杀至之前,在道路上堆起了一座小山,将路封死。
尽管有两千士卒逃了出来,但除了吕布一军外,还有千余幸存的士卒,也被司马懿封住了去路。
周军如风追至,这些士卒们前路被堵,后有追兵,陷入了绝境之中。
转眼间,千余幸存士卒,便被周军杀尽,喷涌的鲜血便将这山道浸成泥沼。
遍山的尸体,再加上堆积如山的衣甲,将入山的道路堵截的更加严实,完全封住了周军追击的路线。
张须陀见这阵势,也看出来是追不上司马懿了,心中只略略有些遗憾,旋即掉转马头,又往回杀去。
张须陀挥军奔出里张之远,却见大道之上,一千越军正向着他这边狂冲,抵抗顽强之极。
“这路兵马,应该就是袁尚所在,杀不了司马懿,若能杀了袁尚,更是大功一件。”
张须陀脑路中闪过这个念头,胸中兴奋的烈火,瞬间又狂燃起来,二话不说,纵马挥军又杀了上去。
万余没有杀过瘾的大周铁骑,挥舞着刀枪,挟着未尽的杀意,如潮水般漫山遍野的向那面“刘”字大旗涌去。
一路狂杀,好容易看到了破围而出的希望,浴血的吕布,一抬头间,却猛见前面数不清的周军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滚滚而来,脸上瞬间涌满了惊愕之色。
以吕布的绝世武道,凭着一千精锐士卒,能突破周军步兵的围杀,冲到这里已经是奇迹。
眼前,十倍的周军铁骑又迎面冲来,纵然是吕布,这时也失去了信心。
吕布心生胆怯,他身后,那一千气喘如牛,个个挂彩的精锐亲兵,也无不骇然变色,斗志跌落到谷底。
惊骇时,铁骑已狂奔而上。
一万铁骑,挟着汹汹如潮的气势,借着俯冲之势撞来,别说只是一千兵马,纵然是十万大军,恐怕也要被击溃。
惨叫之声转眼骤起,然后,一千越军崩溃。
张须陀就如同那利箭之上,最锋利的箭头,手中长枪左右开花,刀锋过处,肆意的收割敌卒人头。
看着敌骑狂辗,看着己军士卒,如脆弱的草人般轻易被冲碎,吕布眉头深皱,脸色已是阴沉如铁。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选择,想要破围而出,只能硬着头皮迎击。
“挡我吕布路者,杀!”
吕布的雄心被激怒,一声狂烈暴喝,坐胯宝马,手舞长枪,如流火一般迎头冲上。
刀锋过去,数不清的周军骑士被掀翻在地,他竟凭着一身绝霸道的武道,硬生生的在周军铁骑狂潮中,劈开了一条路来。
乱军中,张须陀已锁定了吕布。
他明知吕布武道绝,可比李存孝,自己非是敌手,但杀红眼之下,哪里还有所忌惮,纵马舞刀便向吕布杀来。
“蝼蚁之徒,也敢挡我吕布的路,去死吧!”吕布大喝一声,纵马如风,舞刀向张须陀狂击而来。
暴啸声中,张须陀刀锋扇扫而出,卷起漫空的血雾,狂斩而至。
这一刀深得戟法之妙,威力惊为天人。
吕布却无一丝忌惮,手中长枪螺旋递出,强劲的力道,竟是搅出了一个直径丈张的涡流,卷着狂尘血雾,轰击而上。
吭!
惊天金属咬鸣声中,张须陀如风火流星一般,从吕布的身边掠过。
胸中气血翻滚,身形剧烈一震,五指麻痛不已,斜眼一瞟,张须陀竟震惊的现,自己的虎口竟已开裂,指间溢出了丝丝鲜血。
“这就是吕布的实力吗……”
张须陀脸色已变,精神受到深深的震撼,自恃武道的他,万没有想到,吕布武道竟强到这种地步,竟在一招之间,就震到自己虎口崩裂。
震惊之下,张须陀一时心生忌惮,便没有再追上去。
吕布斗志大盛,趁此时机斩开一条血路,护着两族百余口人,向前狂杀而去,将张须陀甩脱在了身后。
就在吕布自傲的以为,自己凭着一己武力,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之时,斜刺里方向,突然响起一声震天威霸的大喝:“吕布,哪里逃!”
那声音之中,暗藏着与生俱来的霸绝之气,仿佛天下武者在其眼中,皆为蝼蚁一般。
这声音,吕布再熟悉不过,不由身形一震。
他急是抬头一瞟,只见斜刺里方向,一道金色的流火,正向着自己狂飙而来。
那不是流火,而是一员金甲金盔,金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