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张飞眼见司马懿对刘备出言不敬,顿时虎目一瞪,便想作。
刘备却非但不怒,反而以一种刮目相看的欣赏目光,重新打量了司马懿几眼,方是冷笑道:“你们想让本王去救袁尚的势力范围,本王为什么要去救呢,仲如让你们继续拖住张元主力,本王才正好挥军南下,到时张元就算拿下袁尚的势力范围,本王却夺了他的冀州,他岂非是得不偿失。”
刘备是故意要为难司马懿。
司马懿也不急,只淡淡道:“幽王当然也可不去救我主公,只是懿以为,幽王若不去救主公,有两大不利。”
“愿闻其详。”刘备呷了口酒,好奇的示意他说下去。
司马懿便不紧不慢道:“其一,幽王你乃此次五国合纵伐周的倡导者,我主公也起兵响应了大王你的号召,如今我主公有危,大王若是不救,必将失信于天下,他日谁还敢再与大王结盟。”
刘备神色微微一动,显然司马懿这番话,触动了他的神经。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司马懿加重了语气,“我主公若灭,张元就等于在幽国的侧面悬了一把刀子,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分兵两路对幽国进行夹击,那时只怕幽国就要步我主公后尘,唇亡齿寒的道理,以幽王之英明神武,不会看不透吧。.”
刘备身形一震,脸上的冷笑之色已尽敛,神色渐渐变的凝重起来。
司马懿最后便道:“张元于冀北一线早有准备,冉闵乃统帅之才,又有高颎这样的奇谋之士从旁相助,以冀州周军的实力,懿以为应该足够撑到我主公覆灭,那时幽王既未攻下冀州,侧翼又面临张元兵锋威胁,于幽王而言,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吧。”
一席话,说的刘备倒抽了一口凉气,背上不由渗出了一层冷汗,急是看向了一旁静默不语的诸葛亮。
此时的诸葛亮,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只轻摇着末将扇,向着刘备微微点头。
刘备会意,旋即哈哈一笑,慨然道:“本王久闻司马仲达才华绝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方才本王只是想试一试仲达先生的辩才而已,其实越公有危,本王早有相救之心,只怕冒然率军入越,反而会引起越公误会,所以才迟迟没有动身,如今既然越公来信相邀,本王自当义不容辞,克日起兵援救越阳。”
司马懿暗松一口气,忙拱手道:“幽王英明仁义,懿敬佩之至,懿代越公先谢过幽王。”
“仲达先生言重了,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不值言谢。”
刘备谦逊的一摆手,当即下令于帐中摆下酒肉,款待司马懿这个远道而来的贵客。
刘备更是亲自起身,将司马懿的手紧紧握住,“备对仲达先生是仰慕已久啊,今难得一睹先生风采,今晚本王一定要跟先生同榻而卧,促膝长谈,向先生请教一二。”
“这……承蒙幽王看重,懿愧不敢当。”司马懿却为刘备的热情礼敬,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当天晚上,王帐中,两个男人的影子,便在帐布上纠缠在一起,一宿未眠。
……
函谷关以西,赵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曹操也在拿着袁尚那封手书,前思后想,久久不能下决定。
“这个袁尚,竟然败的这么快,五万匈奴铁骑,一万黑山骑兵都给他败光了,竟然还挡不住张元。”曹操眉头深皱,深陷的眼眶之中,流转着惊叹与鄙夷混杂的意味。
“张元之强,当年袁绍仲其之强大,都不是其对手,更仲况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帐前的刘晔叹息道。
曹操沉吟不语,张久之后,目光看向了郭嘉:“奉孝,袁尚派田丰前来,游说本王撤函谷关之兵,移师袁尚的势力范围去解他越阳之围,你说本王是去还是不去?”
一直闭目养神的郭嘉,缓缓的睁开眼来,淡淡一笑:“其实赵王心中,早已有决断了吧。”
曹操身形一怔,嘴角扬起抹会心的苦笑。
郭嘉已站起身来,指着地图叹道:“张元主力尽在主公,诩本想以我大赵五万雄兵,攻破函谷关,扫荡中原应该不成问题,却不料,这个冒牌的蓝玉,守御能力竟然如此之强,诩恐怕我们想要攻破函谷关,至少还得花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够用,那个时候……”
郭嘉的手指一移,又落在了袁尚的势力范围方向,“以袁尚那点能力和兵力,恐怕越阳早已失陷,整个袁尚的势力范围已落入张元之时,就算那时我们攻下了函谷关,恐怕也得不偿失了吧。”
曹操眉头再次深皱,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站起身来,负手立于地图前,深深凝视,久久不语。
半晌后,曹操拳头一击地图,沉声道:“袁尚的势力范围一失,张元的主力就可以蒲坂大举杀入关中,到时咱们主力被蓝玉牵制,关中侧后又被张元突入,我大赵只怕就要步主公的后尘了。”
说罢,曹操猛然转身,决然道:“主公绝不能灭,本王非救不可,回复田丰,本王克日便撤函谷关之兵,移师北上!”
……
十日后,越阳城东,周军大营。
“南面捷报,杜预将军已于两日前攻克醒阳、龙山二城。”
“北面捷报,田单将军昨日攻破梗阳城,歼敌五百,夺获粮草十万斛。”
王帐中,张元听取着诸路的捷报,微微点头,心情是大好,不停的喝着小酒。
越阳周边的城池,张元已派诸员大将,攻的差不多了,把越阳变成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