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刘备,已收起了长刀,肃杀的脸上换上了一副仁慈的面孔,去声道:“高干灭绝人性,我刘备只是替天行道,今这畜牲已经伏诛,尔等只要肯安心归顺,我刘备就绝不再追究,还要待你们如自己的亲卒,是生是死,你们自己选择吧。”
高干已死,群兵无首,那几千号兵卒沒有犹豫太久,转眼便纷纷跪伏在地上,向刘备磕头投降。
“这孔明当真乃神人也,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咱们竟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袁绍,诛杀了高干,这个人真是神了。”素來的去傲的关羽,此刻也人不住欣喜,啧啧赞叹道。
张飞也兴奋的嚷嚷道:“这下可好了,整个凉州都是咱哥哥的,袁绍和高干的兵马,也都被哥哥收编,咱还有孔明这样的神算,该是咱跟张元算总账的时候了。”
望着遍地伏跪的士卒,刘备灰白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丝丝傲色,嘴角,一抹得意的冷笑已扬起。
……
易京西南。
尘雾滚滚,战旗遮天,近六万周军步骑将士,正沿着易水南岸向东北方向而行,一路向着易京杀奔而去。
易水可以算是凉州与冀州的分界线,其水并不算宽,如果就地打造州船的话,绵延几百里的易水,其实处处可渡。
只是碍于粮道远近,道路的颎坦程度,以及沿途的城池分布情况,先破易京,再由易京北上攻取蓟城,才是最佳的选择。
不然的话,当年的袁绍,也不会被迫在易京这个鬼地方,跟公孙瓒进行了长达一年的鏖战。
根据情报,袁绍已提前数日进抵了易京,而易京乃凉州门户,高干必不会再坐视不顾,这次定然会率军來援。
如果袁绍和高干一旦和解,两家至少能凑出近三万的军队,再加上易京的要塞的坚固程度,张元想再复制一次黎阳之围,兵力上便不再占据着优势。
况且,他的将士已进行了长达一年半的苦战,体力与精神都快达到极限,若再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就连张元也沒有这个自信。
正行进间,前方一队兵马飞奔而來,正是前锋开路的李存孝所部。
李存孝本该在大队兵马前二十里开路,怎么突然间折返而回了。
张元顿时感觉到,必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发生。
勒住战马,横刀而立,片刻后,李存孝飞马而來,胳膊下面还挟着一人。
“周公,你看这是谁。”李存孝大笑着勒住战马,将胳膊夹的那人,扔在地上。
那身着金甲,却披头散发的俘虏,好似已晕了过去,被扔了个仰面朝天,却一动也不动。
张元和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那人望去,蓦然间,一片惊喜哗然。
地面上所躺那人,竟然是袁绍。
“是袁老狗啊,是袁老狗,怎么落到你手里啦。”李定国更是激动兴奋的哇哇叫道。
张元也抬起头,欣喜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李存孝。
李存孝方不紧不慢道:“末将本是率铁骑沿着易水南岸前行,在离易京二十余里位置时,发现河对岸有一队兵马正在渡河,末将便不动声色的容他们过河,然后突然杀了上去,谁知正撞上了袁绍在吕布的保护下渡河,我便一顿狂杀,吕布独自逃走,丢下了袁绍这厮,正好被末将给绑了回來。”
张元恍然大悟,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袁绍,他是感慨良多。
堂堂大诸侯,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就在几年之前,还差点把自己逼上绝路,眼下却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跟条死狗一般,瘫在自己的脚下,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袁绍好端端的,怎么会又想渡回南岸,还只带了这点兵马,莫非易京发生了剧变不成。”张元的思绪很快收回,起了疑心。
“周公所料不错。”李存孝点了点头,“末将审问了几名降卒才得知,刘备利用袁绍跟高干的猜忌,令他们自相残杀之际,趁机袭据了易京,如果估计无误的话,想必此时高干也已被刘备收拾,整个凉州已经姓刘。”
张元眉头一凝,目光不由看向了李斯,眼神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意味在内。
他先前就和李斯怀疑,刘备不会那么好心去辅佐高干,只是借高干之手,脱离袁绍,前去经营凉州。
正当这时,一骑斥文飞奔而來,拱手道:“禀周公,易京急报,刘备已诛杀高干,尽收其部众,宣布奉天子密诏,自任为翼太守,率两万多步骑大军,进据易京。”
众人神色皆微微一震,斥文的这道情报,终于映证了张元和李斯的推测。
“奶奶的,这个刘备还真是够阴的,把高干和袁绍玩的团团转,沒想到他还藏着这样阴险的手段。”李定国一面啧啧称奇,一面又鄙视的大骂。
张元却只冷笑道:“刘备的野心,乃是做第二个光武帝,中兴他的大汉朝,袁绍和高干早应该知道,刘备是不会真心归顺他们,可惜,他们都被刘备逼真的演技给骗了,落得今天下场,也算他们活该。”
李斯等人皆是点头,认同张元的判断。
这时,地面上原本不省人事的袁绍,扭动起了身体,竟是缓缓的苏醒了。
片刻之后,袁绍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张元那刺写满“讽刺”二字的脸。
“张元,,”
袁绍一声尖叫,从地上挣扎着强行爬起,想要抄起家伙砍张元,却发现腰间佩刀已经卸下,想要拔腿开溜,才发现四周全都是张元的人马,一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