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血雾漫空而起,将天地赤染。
文丑虽为河北骑将,可惜,河北铁骑猖狂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几场大败后,这四千轻骑,可以说是袁绍仅存的骑兵,周军骑兵在数量上,已然超兴了他们。
而领兵之将,更是李存孝这等十三太保级大将。
曾经历史上,李存孝可是以三万骑兵,击破了杨坚统帅的五十万大军,简直是员统帅骑兵的天才。
面对这等强大的对手,文丑焉能是对手。
几番冲杀,袁军已被杀得人仰马翻,完全失去了士气,很快就陷入了被分割包围的境地。
“张元,竟然料到我会派出骑兵,袭他侧后,可恨。”城头的袁绍脸色已变,恨到咬牙切齿。
身旁大将韩猛怒道:“主公,末将愿再率一军出城,誓要击破敌贼侧翼。”
袁绍还在犹豫时,沮授已沉眉劝道:“张元已有防备,且敌众我寡,这个时候派再多的兵马出城,都等于是送死,主公,不可再牺牲我们宝贵的兵马了。”
袁绍犹豫再三,只能无奈的一声长叹,默默道:“鸣金,招文丑回來吧。”
铛铛铛~~
急促的金声,迅速的回荡在了邺城上空,方圆数里都清晰可闻。
正自苦战的文丑,早就盼着这金声,二话不说,掉头就跑,死伤残重的袁军骑兵,完全失去了斗志,丢盔弃甲望风而退,一路被李存孝辗杀,死伤几近。
李存孝凭着绝对的优势,轻松的杀败了文丑,率骑兵游走于攻营军团侧翼,保护他们攻营。
侧后方威胁解除,狂攻中的周军将士们,士气大受鼓舞,攻势更猛。
去卑也受到激励,大叫道:“给我拿出全部的实力來,若不能破营,我们还配叫作匈奴骑兵吗,给我杀。”
去卑的咆哮声,激励了士气,诸路将士抖擞精神,疯狂的进攻。
死伤千余人兵,周军终于砍破了敌军最后一重鹿角,成千上万的将士们,向着敌营营墙疯狂扑去。
敌营中,袁军士气已跌落谷底。
眼见己军骑兵被击败,眼见最后一重鹿角也被砍翻,牵招和他的五千士卒们都知道,他们已失去了外援的希望,变成了无助的孤军。
“为袁公死战,不得后退半步。”牵招却疯狂的大叫,欲作垂死挣扎。
他催马上前近至营栅前,喝斥着军士不得慌张,将一柄柄的长枪架在营栅上,形成一排排密如森林般的尖刺,以阻挡周军冲破营栅。
震天的喊杀声中,数不清的周军已扑到,去举着大盾,向着敌营密集的刃墙撞去。
惨叫之声,兵器摧折之声,混乱而起,飞溅的鲜血,沿营墙上空皆血染。
周军将士凭着坚盾的保护,将半数的袁军长枪都撞了回去,大盾硬生生的撞在了营栅上,整条营墙都发出龟裂的响声,眼看崩裂在即。
牵招眼珠子都急的快要迸出來,沙哑的大叫道:“给我撑住,不张后退。”
那些被周军盾手撞回去的袁军枪手,只能鼓起勇气,吼叫着再度冲上去,用长枪拼命的乱刺,企图将周军挡回去。
周军却不顾生死,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冲撞,数万周军在绵延六十步的营墙一线,疯狂的发动冲撞,将那道营墙撞的兴來兴摇摇欲坠。
“匈奴骑兵,冲破敌营。”去卑大喝一声,指着挥锋锐之阵后退十步,一口气再冲而上。
咔嚓嚓。
敌营的营墙,瞬间被撞穿了一道缺口,整面营墙便如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穿,整面玻璃皆轰然碎裂。
“杀。”
震天的咆哮声中,周军如决堤的洪流,从破裂的营栅上冲涌而上,将脚下的敌人无情的跳为粉碎。
无尽的锋利斩向惊惶的敌人,三万多周军狂涌而去,杀尽眼前一切之敌。
营墙一破,袁军残存的抵抗意志,就此瓦解,纷纷抱头崩溃。
“不张后退,向袁公报恩之时到了,给我顶住。”牵招沙哑的嘶吼着,却依然扼制不住败溃之势,甚至亲手斩杀了数名溃敌,也无济于事。
两百余步外,眼见敌营已破,张元大喜,向张合道:“敌营已破,张将军,余下的三千骑兵,统统都交给你,去杀个痛快吧。”
“多谢周公。”张合早就等着这句话,拍马提枪而去。
三千铁骑从中军中杀出,挟着天崩地裂的巨响,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将一切顽抗之敌,统统都辗成肉泥。
张合纵马舞枪,狂冲在前,将飞溅的人头被留在身后,他斩开一条血路,直奔牵招而至。
血战的牵招,蓦然间觉察到一股凛烈之极的战气,正狂压而來,猛抬头时,惊见张合向自己杀來。
“张合叛贼,我杀了你。”牵招怒吼一声,拍马舞刀迎了上去。
张合却目光阴沉如铁,眼中尽是不屑,牵招在他眼前,俨然蝼蚁般存在,口中大喝道:“一切效宜袁绍之徒,我张合皆要杀尽,牵招狗贼,受死吧。”
暴喝声中,张合手中大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轰斩而上。
哐。
空气之中,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飞溅的火星中,牵招身形剧震,手中战刀嗡嗡作响,险些拿捏不住。
瞬息之间,牵招被震醒,想起张合武道之强,自己绝非是对手。
更仲况,是眼前这个被仇恨所燃烧,不顾一切要向袁绍复仇的张合。
逃。
惊悔的牵招,脑路中瞬间闪过这一个字,就想拨马而逃。
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