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自前番斗将得胜。又释放袁谭羞辱袁绍后。张元就猜测。恼羞成怒的袁绍。必会一怒之下。尽起十万大军。对他的官渡大营发起猛烈的报复进攻。
张元已做好准备。用强弓硬弩。给袁绍迎头痛击。令他于次折刀于大营之前。
令张元意外的却是。一连三天。袁绍按兵不动。
袁绍并沒有强攻。而是不分昼夜的派人前來营前叫战。想要激怒张元出营跟他决战。
敌强我弱。张元当然不傻。只下令全军按兵不动。严守不战。
“袁绍被羞辱成那样。早该大举进攻才是。却反而一直按兵不动。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啊……”高颎呷着美酒。喃喃道。
“我也在怀疑。袁绍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阴招。他应该知道。光凭几句叫战。我是不可能出战的。仲苦做这种沒有意义的事。”张元也指点敲击着额头。
“这个袁老贼。到底在琢磨什么嘛……”身边的连题胭脂。也忍不住抱怨道。
大帐中。众人的眼中。尽是狐疑之色。
嗵嗵嗵。
这个时候。营外的鼓声再次敲响。震得人耳膜刺痛。
鼓声响了足足一刻钟。鼓声一停。营门外的袁军士卒。便开始扯起嗓门。大骂起來。
什么张贼残暴啦。什么国之逆贼啦。什么胆小如鼠啦。各种难听的话。不厌其烦的又重遍起來。整个大营的将士们。皆能听得到。
袁绍已经骂了足足三日。将士们倒也习惯了。沒有了最初的怒气。只当他们在放屁。
连题胭脂却秀眉一皱。怒道:“这些狗贼。吵的烦死人。什么也听不到。夫君。不如叫我派率一队兵马杀出去。灭了那翟狗贼吧。”
张元眼眸却蓦一闪。仿佛突然省悟了什么。
“吵的什么都听不到么……”
蓦然间。张元的眼眸中。涌现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精光。兴奋的目光。急看向了高颎。
此时的高颎。好似也受到了启发。兴奋道:“大司马。袁绍按兵不动。莫非是想利用这擂鼓叫骂声作掩护。暗中偷挖地道潜入我大营。想从内部攻破我大营不成。”
果然智者所见略同。高颎一语。道破了他心中所想。
张元一杯酒饮尽。哈哈笑道:“高酒鬼。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还说袁绍怎么突然这么能忍。原來是跟我玩这地道战呢。”
“地道。什么地道。”连题胭脂还一时沒有转过弯來。
张元却在她脸蛋上一摸。笑道:“我的好夫人。你真是贵人多吉言啊。若非你那句话提醒。我和高酒鬼还想不破袁绍的诡计呢。”
“夫君……”连题胭脂脸色羞红。又是茫然又是难为情。
张元哈哈大笑。遂向专诸喝道:“传令给花荣。命他沿着营壁一线。给我星夜赶工。掘出一条四丈深的壕沟來。”
张元精研兵法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知对付地道的办法。就是沿着城墙或是营垒的边缘挖壕沟。便可逼着敌方地道口暴露。
花荣得令。当即调动两千士卒。不动声色的急挖壕沟。不出一日。便沿着营壁之下。挖出了一条长壕深沟。
张元又在高颎的建议下。于沟壕沿线。埋下几十口大缸。利用回声來侦听地下的情况。
地面上。袁军的擂鼓声叫骂声震天响。却仍然掩盖不过。由大缸侦听出來的动静。两天后。花荣就确实出了地道挖掘的方向。
张元遂给花荣加派人手。日夜巡视可疑地段。等着袁军自投罗网。
第七天。袁绍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是日午后。近七万袁军出营。齐集于官渡大营之北。军气浩荡。摆出了一副攻营之势。
由于事先已判断于袁绍要玩地道之计。这个时候袁绍突然大举进攻。张元即刻便推测到。这必是袁绍的地道差不多要潜入官渡大营了。所以要尽可能的在地道破土而出时。吸引张元的兵马于沿营一线。
料敌先机的张元。遂令花荣率五千精兵。继续侦听沟壕一线。其余数万兵马。尽皆登临壁墙抵御袁绍进攻。
两百步外。袁绍勒马扶刀。傲然而立。坚定的脸上。重新又燃起了天下第一大诸文应有的霸气。
斗将失败。侄子被割耳鼻。种种打击之下。几乎被气到发狂的那个袁绍。已消失不见。
今日的袁绍。终于回到了那个捭阖天下。目空一切的天下第一大诸文的气势。
目射着兵马密布。严阵以待的张营。袁绍知道。张元的主力已尽被他吸引。坚定的脸上。燃起丝丝得意。
“禀主公。眭元进将军已将地道挖到敌营营墙之下。请示主公下一步行动。”斥候飞奔而來禀报道。
袁绍目光一聚。一身杀气燃起。
“地道既已挖到这种程度。主公。该是全军进攻。为眭元进拖住敌军。争取到从内部攻入敌营的时间了。”田丰拱手道。
“张元。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袁绍眼中燃烧着复仇杀机。深吸一口气。拔刀在手。怒喝道:“全军进攻。荡颎敌营。得张贼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文。”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几乎在同时敲响。震天动地。声势滔天。
令旗摇动。全线进攻的号令发出。
颜良、文丑、鞠义等袁军诸将。各统本部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官渡张营逼近。
最前方处刀盾队去举着大盾。抵挡着壁墙上张军如雨而下的箭矢。鞠义统帅的弓弩手隐藏在大盾之后。逼近三十余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