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牛角号吹响,进攻的号角响彻旷原。
震天的杀声中,吕布和郭汜当先冲出,四千李军骑兵加快了奔行速度,浩浩荡荡向着张军冲涌而來。
从天空放眼看去,三四里宽的道路上,遍布李军铁骑,扬起的尘雾遮天蔽曰,李军犹如一道山洪一般,不可一世的向前狂冲。
大地在隆隆震颤,耳中已充斥着喊杀声与马蹄踏地声。
面对着这般肃杀之势,两千张军骑士们,却丝毫沒有一丝的惧意,他们的脸上所有的,只有决然的杀意。
眼见敌骑已逼近,冉闵战枪向前一划,厉喝道:“重骑兵出击,给我辗碎敌军。”
雷鸣般的喝声响起,前排千余轻骑兵,迅速如浪而开,亮出了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
冉闵策马扬鞭,纵枪飞奔而出,当先杀上。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五百重骑轰然发动,挟着山崩地裂之势,随着他冲辗而出。
五百重骑发造出的声响,竟是盖过了四千敌骑。
去卑紧跟其后,率领一千五百的轻骑兵,跟着重骑杀了出去。
天地肃杀,风云变色。
顷刻间,吕布惊呆了,那些原本猖狂的李军骑兵,统统都惊呆了。
张军中,竟然出现了五百重甲铁骑。
吕布震怖无比,所有的狂妄与斗志,都在张军重骑兵出现一刹那间,被轻易的摧毁。
看着眼前的钢铁洪流,看看左右的地势,再想想先前的诸般迹象,吕布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竟是中了张军的歼计。
张军的撤退只是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将他诱到此不利的地形,用重骑兵冲垮他的轻骑。
吕布骇然无比,已是惊到失去了方寸。
“重甲铁骑,张贼竟然动用了重甲铁骑,中计了。”郭汜也是骇然变色,先前的狂意,顷刻间瓦解。
为时已晚。
冉闵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纵舞着大枪,挟着一腔的杀意,率领着他五百重骑,铁骑,以摧毁一切的威势,狂辗而至。
重骑开路,轻骑在后,以楔形的冲击阵形,向着正前方的李军冲來。
李军轻骑也已加速到极点,根本无法收拾住马蹄,两道洪流以飞快的速度,相对的撞去。
张军虽少,却以重骑充当箭头,李军轻骑虽多,却怎经得起正面对撞。
“撤退,全军撤退,,”惊恐之下,吕布放声嘶吼,急是勒住了战马。
吕布的喊声,却淹沒在隆隆的铁蹄声中,他的四千骑兵,來不及收兵时,张军铁骑已撞至。
“蒙马眼。”冉闵将大枪一旋,挥手将一道黑布,蒙住了胯下战马的眼睛。
五百重甲骑士得令,纷纷扬出怀中的黑布,将战马的双眼蒙上。
眼前一片黑暗的战马,再无法看清前方,只有在主人的鞭击下,沒有任何恐惧的拼命向前。
两道洪流,瞬息之间相撞。
轰轰。
震天的撞击声,人仰马翻的倒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瞬间交织成一曲凄厉之极的死亡乐章。
无尽的鲜血如倒流的瀑布,去去的溅上半天,散成了漫天的血雾。
然后,李军崩溃了。
张军的重甲铁骑,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刀,将李军的阵形从中撕开。
铁骑之阵勇往直前,无人能挡,李军的轻骑尽被撞翻在地,践踏于脚下。
张元的综合实力虽逊于董卓,但他获得了王家亿万家财,胜在远比董卓有闲钱,这五百昂贵的重甲铁骑,正是他利用王家的财富打造而成。
厚重的甲铠所赋予的超强冲击力,和坚不可摧的防御力,又岂是董卓麾下轻骑可以抵挡。
蒙上了马眼的战马只管发足前冲,将那些李军轻骑轻松的撞翻在地,四千李军骑兵,就此土崩瓦解。
吕布斗志已挫,也不敢再战,逃命要紧,也不待郭汜发话,就抢先一步拨马而逃。
“好你个吕布,沒我的命令,你竟然敢先逃,该死。”
郭汜本还想让吕布死战,谁想到这个西凉降将,竟然敢先逃,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慢了半拍,跟着一起西逃。
主将一逃,一众李军骑兵,更是斗志崩溃,纷纷败逃。
可惜,他们已被冉闵引入了陷阱之中,又岂能逃得走。
他们所处的位置,一条道路虽有三四里宽,但却并不比颎原地带,根本无法四散而逃。
张军的重甲铁骑,却如一道铜墙铁壁一般,颎推而來,令李军无处可避,只能承受这恐怖的辗压。
而收止不停马蹄的李军骑兵,彼此拥挤相撞,死在自己人的轧辗之下者,更是不计其数。
逃了慢半拍的郭汜,一路纵马狂奔,不断的躲闪着迎面而來的自己部下,回头看去,却见张军的铁骑,正如波浪一般赶在后面,将他的骑兵吞噬在滚滚的浪涛之中。
见得如此惨烈的画面,郭汜身形剧烈一震,心中顿时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已深深的被张元的实力所震怖。
这一刻,郭汜终于是后悔了,悔不该狂妄自信,小视张元的骑兵战力,盲目自大的穷追,中了张元的诡计。
“这个姓冉的敌将,到底是谁。怎么会骑战这么了得。”
惊怖的郭汜,脑路里回荡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身后处,张军铁骑一路辗压,四千李军骑兵在长达数里的狭长道路上,被辗杀得血流成河,尸枕成藉。
郭汜拼命的狂奔,身边的部下却越來越少,前面地势渐宽,眼看着就将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