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迎面敌军鼓声骤然加剧,宋谦一声令下,原本稳步推进的敌军,突然间加速,如潮水,如发疯的野兽,狂扑而上。
那一面“宋”字大旗,挟着霸绝孤傲之势,飞扬在前。
“祖将军,你的老对手到了,送他份见面礼吧。。”张元嘴角扬起冷笑,缓缓将手中的长刀举了起来。
迎击的号令发出。
长刀一抬起,前军陡然如浪而开,裂出了一条通道,隆隆的马蹄声震天而起,一百重甲铁骑,如出笼的群虎般,咆哮杀出。
铁骑滚滚,祖狄纵马舞刀,飞奔而前。
一百重骑兵,指向天空的长枪压下,森森锋刃,组成了天地间最锋利的一柄巨矛,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迎面而来的王军撞去。
这突然出现的一百重骑,顷刻间就把所有的敌军,统统都惊到目瞪口呆。
宋谦更神色一变,万万料不到,张元麾下,竟然武装出了一支重甲铁骑来。
很显然,离开并州半年多之久,无论是王晖还是宋谦,对张元实力的判断,还停留在他们逃离并州那时,情报的疏忽,使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元在这期间,竟已武装出了一支百人的重甲铁骑。
“这奸贼,何时竟武装出了一支重骑兵?”
就在宋谦惊异的一刻,祖狄率领着铁骑,已如黑色的巨刃一般,撞入了他不及止步的冲锋队上。
铁骑过处,惨叫之声如潮而起,数不清的断肢在血雾中横飞。
这几千士卒,原本乃王晖在小沛新招的士卒,看似气势滔天,实际上却外强中干,战斗力怎比得上张元的百战精锐。
眼下被张元的重骑汹涌一击,脆弱的斗志,转眼间便被击碎。
军心瓦解,成百上千的士卒丢盔弃甲,抱头回逃。
祖狄纵马舞刀,率领着铁骑长驱直入,狂杀大杀,眼看就要将宋谦的军阵,从中截为两段。
宋谦已脸色铁青。
眼看己军兵败,眼看着自己再败要败给张元,败给祖狄手下,宋谦胸中怒气喷涌,几乎要将胸膛气炸了。
“匹夫,我要杀了你!”
恼羞成怒之下,宋谦一声怒啸,不顾败势,纵马而出,挟着滚滚怒意,杀向祖狄。
狂杀中的祖狄,敏锐的觉察到了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抬头一扫,蓦见一座铁塔般的身影,正向着正己狂推而至。
未及接战,杀气已滚滚先至。
是宋谦。
再遇老对手,祖狄心中却无一丝惧意。
当初沂水一战时,祖狄对宋谦的武道虚实还不太清楚,经历过那一战之后,祖狄已对宋谦了如指掌,自然信心倍增。
“狂傲的年轻人,老夫就再陪你过几招。”雄心壮志大作,祖狄一声长啸,舞刀杀破乱军,迎着宋谦而去。
两道流光,穿越漫天的血雾,轰然而撞。
空气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袭的金属激鸣,震耳欲聋,压过了战场的喊杀之声。
两骑电光火石的一招,然后便错马而过。
祖狄气血只微微一荡,转眼颎伏下去,回马之时,正撞上宋谦那震惊的表情。
当初沂水一战,宋谦的前三刀的必杀之招,尽管未能杀了祖狄,却对祖狄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力,但如今相隔数月再战,自己倾尽全力,挟着排山倒路之势的一刀,却被祖狄如此从容的接下。
祖狄那波澜不惊的表情,那颎稳的呼吸,都令宋谦深深的震撼。
远方处,本替祖狄捏一把汗的张元,暗松了一口气,笑道:“祖狄果然老当益壮,经过半年的多的历练,武道又精进了许多,不用我用系统扫描,光看他接下宋谦这一刀的气势,武力值至少也达到95了吧。”
张元暗赞之余,眼珠子一转,大叫道:“宋谦,你的武艺是越练越回去了,干脆下马投降吧,我叫祖将军饶你一命。”
一听这话,宋谦一张赤脸,陡然狰狞无比,一腔的怒气更如火山般喷发而出。
放眼大汉天下,几人敢令胡须公下马投降,张元这轻蔑之语,简直是对宋谦最大的羞辱。
“张贼,我要你狗头”受到这等前所未有的刺激,宋谦岂能忍气吞声,如闷雷般暴喝一般,纵马挥向张元扑来。
张元却在冷笑,他那羞辱之词,当然是故意的激怒宋谦,他深知宋谦性情孤傲,每逢对手于他不敬时,就容易被怒气所激,失去了控制。
“姓宋的,焉敢伤我主公。”面对着如虎狼般扑来的宋谦,祖狄却不给他机会,一声大喝,拍马截击而上。
瞬息间,祖狄斜趋而至,挡在宋谦面前,手中长枪挟着排山倒山之力,扇扫而出,径向宋谦拦腰斩去。
宋谦不得不放弃击杀张元,低喝一声,大刀亦卷着血雾斜向击出。
哐
又一声金属交鸣的巨响,血雾中火星四溅,祖狄和宋谦的身形同时微微一晃。
再接下宋谦第二记重刀,祖狄的气血微微一荡,急提一口气,强行颎伏下来,又是一刀反扫而出。
两员武力值达到当世绝顶的武者,各展所长,两柄战刀舞动如风,战成一团。
层层铁幕笼罩了方圆丈许之时,刀锋所过,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小卒,无不倒霉的成了刀下冤鬼。
雷光电影间,三十招走过,祖狄抖擞雄风,刀式如浪涛般,层层叠叠,滚滚而出,与宋谦战成势均力敌。
以他二人的实力,不杀个五百招,岂能分出胜负。
此时,压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