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东南十五里,张家大营。
一天前,张元率领着六千大军,从沐口一路追着王晖至此。
根据张元的推测,王晖多半会像历史上那样,被刘豹袭取建兴之后,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主动降主为客,前去依附刘豹。
尽管现在造他反的人,多了一个自己,但对王晖来说,依附刘豹依旧是他唯一的求生之路。
果然,张元前脚才进抵建兴一线,后脚布于城中的细作就传来了消息:
王晖以太原太守大印大印相赠刘豹,把太守的位子正式让给刘豹,而作为回报,刘豹则“热情”的收留了王晖,声称为其提供庇护。
“王老贼,你逃跑还不忘带着官印,你就不嫌沉吗……”张元剑眉微暗,指点敲打着案几,神情看起来对这个结果,显得颇为不爽。
王晖这个太原太守大印,乃是得到朝廷正式任命的,所以印信也朝廷所刻,如假包换。
如今王晖把太守之位让给刘豹,又把朝廷的印信相赠,刘豹显然就比他更名正言顺了几分。
鉴于现在他跟刘豹实力相当,将来两人很可能翻脸争夺太原,而刘豹又有王晖这个名正言顺的前太守相助,无论从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将对张元形成某种优势,这是张元无法容忍的。
张元当即派出信使,要求刘豹杀了王晖,如果刘豹自己不愿意动手,就请解除对王晖的庇护,张元将用自己的力量把王晖消灭。
张元这么做,一来是要根除王晖,任何除掉这个人的机会,都绝不能放过。
再者,张元这种强硬的表态,也是要向刘豹展示实力,令他忌惮自己。
还庇护起了王晖这个敌人,你让我张元的面子放哪里搁。
当天晚上,信使就带回了刘豹的回复。
刘豹的回答也很简单,他提出明日午后,他将会同王晖,在建兴城东南五里泗水河畔与张元会面,亲自调解张元跟王晖的恩怨。
“夫君,那刘豹分明是铁了心要护着王晖,匈奴势大,夫君岂能冒这个险。”樊梨花第一个就反对。
“匈奴人凶残成性,战力强悍,主公要跟他会面,还要三思而行才是。”纵然祖狄,竟对匈奴也有几分忌惮。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汉不吃眼前亏啊……”高颎边是灌酒,边是自言自语,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
帐中一众文武,基本都反对跟刘豹会面。
“看来,你们都很怕刘豹……”张元若有所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张元反其道而行,态度跟部下们截然相反。
现下,他跟刘豹都想占领太原,明眼人都知道他跟刘豹必有一场争斗,现在他若是不敢会面,全太原都会知道他畏惧刘豹,领头的都心存畏惧,谁还敢铁了心跟他对付刘豹。
“可是夫君……”
樊梨花还待再劝,张元却一挥手,“夫人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非去会一会那刘豹不可。”
见张元如此决断,樊梨花心中虽是不安,却也无可奈何。
祖狄却轻捋着白须,朝着张元微微点头,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决策已下,次日,张元便留樊梨花守营,自带祖狄李定国,还有两百名精锐亲兵,前往约定地点与刘豹会面。
张元虽有胆色,但却不傻,这一次会面他没有选择单骑跟刘豹会面,而是双方各带两百兵马。
毕竟,匈奴人凶残成性,又擅长马战,身边不多带点人马恐怕未必能挡得住。
人多就不同了,就算刘豹发难,双方混战中,刘豹路线被挡提不起速度,他就有机会趁乱抽身。
除了祖狄和李定国两员大将外,张元提前把所有的残暴点,都转换成了仁爱点。
临行前,张元痛扁了高干一次,收获了10个残暴点,前番在大战前跟樊梨花的一番温存,难得妻子爱意大作,一口气收割了20多点仁爱点,再加上以前陆陆续续积蓄的几十点残暴点和仁爱点,勉强凑出了120多点的仁爱点。
张元现在地盘扩大,他本来是想再攒几个点,召一员内政英雄,帮他治理政事,但为了防范万一,他还是都转化成了仁爱点,万一刘豹临时发难,还可以马上召唤出一名武力值90多的英雄,多少也能带他突围。
午后时分,张元抵达了泗水河畔,此间距建兴城有五里之远,隐隐可以看到建兴城巍巍轮廓。
未多久,前方便出现了刘豹的旗号,粗粗一扫,不过十余骑。
“刘豹只带十余骑就敢跟我来会面,明显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呢……”
张元心中暗忖,却也不敢马虎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剔的注视着那队人马的一举一动。
很快,对方的身影,清清楚楚印入了张元的眼帘。
当先那武将,身穿玄甲,身高八尺,体型伟岸,一双锐利的鹰目,半开半阖,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凶残之势。
在两百人的注视下,那雄健的身躯渐渐逼近,下半身竟似有一团炫丽如火的巨蛇在流转,如梦如幻。
直到七步之外,那人停下时,张元才看清,那燃烧的烈火,竟是一匹巨大的赤色战马。
战马那修长沙而劲健的四肢,附于其间的条状肌肉,仿佛钢筋铸成一般,光洁的皮肤明亮如炽烈的火焰,萧萧狂风中,随风舞动的赤色鬃毛仿佛千道火蛇在窜动。
那胯下神驹,自然便是草原神驹无疑。
刘豹方一出现,隔着几步之远,那种强大的压迫力,便铺天盖地而来,令两百张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