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了悟想给书铺掌柜的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但是实在是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吐出一个字。
书铺掌柜略显佝偻的身影,这才开始动弹。
一股股水流流进了悟口中,杯中的水被她三口两口喝完了,饥渴的模样看在书铺掌柜的眼中很是心疼。
“为什么要把你绑在这里?还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书铺掌柜的眼中写着满满的心疼,本来今天了悟没有过去看书,昨天夜里又磕倒了脚踝,他担心了悟的腿还没有痊愈,才来看看,结果,一进门口,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了悟被紧紧的捆在木桩上,虚弱的不忍直视。
看到书铺掌柜的眼中的心疼,了悟觉得他一定是误会了,也许是个大大的误会,误会自己平时回到药铺的时候就一直是这种状态,想跟他解释,可嘴巴张了好几张,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没等了悟开口,书铺掌柜从未有过的麻利,麻利地给了悟解着绳子,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一旁睡的死气沉沉的小玩。
了悟很是感激,发自内心的感激。
若是可以的话,她想抱着书铺掌柜的亲两下表示感激,可是绳子一解开的时候她就瘫软在地了,别说亲两下,就是说句谢谢都说不出。
书铺掌柜将她解开后,没有停止动作,而是想方设法地扶着她出了门、
大抵书铺掌柜是真的误会了,了悟如是想。
看掌柜的想扶着她去自己的书铺。觉得这样也好,省的那人回来再将她捆起来!
她可是受够了那种痛苦的感觉了。
书铺掌柜吃力扶着她走的样子让她很是感动。
她发誓,等自己休息好了,定要再请书铺掌柜的多吃几次饺子。
明媚的阳光打在了悟脸上,有些睁不开眼,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还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比较好!
不知为何,今天街道上的人格外的少,踩在青石板与泥土混淆的道路上,了悟觉得自己的脚下像是踩了棉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药铺掌柜的身上,提不起一点儿劲儿来,就连脑袋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好似脑袋是刻意装上的。
“别怕,带你去书铺,去了我那儿,他们就别想对你怎样!”书铺掌柜一边去喘吁吁地托着了悟走路,一边安慰了悟,不让他害怕。
实在是被书铺掌柜的话感动到了。
眼前的笼上一层薄雾,渐渐凝集,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刚好滴落在宽大的袍子上,溅成一朵深紫色妖艳的花。
书铺掌柜的看到了,愈发觉得,药铺中的人对她不好,才会让她受了委屈。
把了悟使劲往上托托,“哭什么劲,放心吧,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给你加倍讨回来!”
说完,坚定的朝着书铺的方向走去。
了悟低头看着被眼泪溅到的袍子。
这袍子还是谢文才没穿过的,就这么被她拐出来了,忽然想起小玩和小八的对话,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没有发现,药铺暗处守着的人都不见了!
在谢文才给孙思邈道了第三十八次歉,他却仍不说话的时候,谢文才不再道歉,也不说话,就在那儿静静的坐着,似是想着什么事情,也不再搭理孙思邈。
结果孙思邈见谢文才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向他道歉,很是诧异,怎么就突然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
“……”
只是停顿了一会儿,谢文才严肃地看着孙思邈,说道,“前辈,方才的确是我的错,威胁你也是我的不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但是救人是很紧急的事情,你那天给我的方子我用了,了悟脸上的伤疤不止没有去除掉,反而剧痒难忍,为了不让她抓,没有办法,只好把她绑起来,才抽空出来求教。前辈若是有心帮忙,文才感激不尽,若是不帮,在下也不必将救人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前辈也是医者,自然知道,一时一命,一夕不同的道理吧!”
谢文才的耐心被这个老头耗得一丝也无。
严肃的模样倒是吓孙思邈一跳。
捋着自己还没张全胡子的下巴,他也不是故意为难谢文才,只是谢文才初始的态度太过强硬,早这么办不就得了!
听到谢文才描述那个叫了悟的症状……
“你说她怎么着?”眯缝的双眼嗅到一丝异常。
“她脸上剧痒难忍,不得已,将她绑起来……”
“停!”谢文才话未说完,被孙思邈打断,“你说剧痒难忍!”
“对,不然不会将她绑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不可能剧痒难忍!”听谢文才的话说完,孙思邈魔障般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口中只有“不对”两字、
“哪里不对?”谢文才也是行医之人,药方哪里出问题,很简单就能判断出来,不过只限于了解这药方的人,他对这药方了解不多,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询问谢文才。
“这不好说,我得见见你口中的人!”一谈到伤者,孙思邈的神情很是严肃,与方才顽固的模样全然不同。
“这简单,你跟我去便是!就在东郊!”声音中透露着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可使不得!”孙思邈急忙摇摇手。
“哦?为何使不得?”谢文才心里咯噔一下。
“我奉命来到长安城,在这个地方制药,我要是走了,他们找不到人,我可没有人头给他们砍!”孙思邈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