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抗议,但终究没敢说出口的,妖艳如血,怕自己话一不对,便血溅红衣!
……
低矮的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茅草房滴下,飞溅到门槛上,囤积在深洼处,小小的脚掌踩过水洼,迸溅的雨水滑落到裤腿,沾染一裤腿的泥渍。
“吱呀”一声,门扉轻开。一缕光缓缓打在昏暗的房间内,房间内十分简陋,却很整洁。
来人灵活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走向不远处的床榻。
脖颈上的纱布刚刚换过,不像之前那么吓人,缓缓坐在床榻一角,默默审视床上安静的小不点。
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公子哥的睫毛可以这么长,而且弯弯的,像蝴蝶一般,似乎在等待睁眼那一刻的破茧重生,她想,他眨眼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光洁的小脑袋总是勾起想去触碰的yù_wàng。
还有肉嘟嘟的脸蛋,总是带着点儿婴儿肥,这点他俩倒是很像。
这个小和尚,她很喜欢!
……
“吱呀”一声,门的一角被打开,以往轻轻地脚步声,今日夹杂许多杂音。虽然如此,床边端坐的人还是听出这脚步的主人也是她的主人,依旧是那身黑色的衣服。
“主子!”轻轻地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眼睑低垂,主子最爱干净,不知为何,这次连衣服都没换下。
黑衣人走到床榻边,面无表情看了一眼。
“还未醒吗?”
“并未。刚服了药。恐怕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好好照顾她,我出去办点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是!”
黑衣人点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床榻上的小和尚身上。继而,转身离开。
身后,失落的眸子好不掩饰。
她的确很喜欢这个小和尚,不过,他不该来这里……
……
深夜。
简陋的茅草房内,床榻上,一双睫毛轻闪,大大的眼睛缓缓睁开,但是和闭着眼睛并没有多大区别,仍是一片黑暗。有那么一瞬,了悟以为自己失明了,凝聚瞳孔,想看见一点物什,仍是徒劳。
奇怪的是,她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摸索着身下。
直觉告诉她,她现在正躺在床上,但是却不是她的床铺。
并不大幅度的动作,却还是扯到脖子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揭开她心底的伤口,清晰的场景如翻江倒海般,一股脑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如过电影般,挡都挡不住。
那天。
她救了一个人!
那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来威胁她师父!
师父也在现场!
但是。
师父没有救她!
她成了一颗弃子!
想起往日的一切,伤口不疼了。
因为。心在滴血……
不想哭,但是她听到房内一阵阵的呜咽声,越来越大,继而充斥整个房间。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她听到那个人喘不过气的哭泣,就像被母猫抛弃的小猫。
后来那人不哭了,整个房间充斥着嘻嘻哈哈的笑。就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那人该是笑的脸蛋都酸了吧,了悟想着,那人真是个傻子,又哭又笑。
再后来,那人不笑了,房间安静下来。
她晃晃脑袋,整个枕头都是湿的,原来那个傻子就是她自己!
她以为……一切都不是真的。
事实是,一切都是真的!
哪怕是比别人多活了一世,她依旧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还记得,初见师父时,师父那温暖的笑,就像是四月的阳光,那样温暖,那样让人踏实。她犹记得,在她饿的饥肠辘辘的时候,眼前自会出现师父给的吃食。她还记得,每次读经书读睡着,师父总会将她抱在床榻上,从未呵斥过她。她更会记得,每次昏倒醒来,师父总会用一种自责的眼神看着她。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是师父刚刚做好给他的。
每想到师父的一点好处,那慢慢移开的脚还有决绝的眼神,便如针尖般在她跳动的心窝处扎一针,直道她倦了,才慢慢睡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选择忘记!
……
“怎么样了?”黑衣人一脸倦容,拖沓的腿似乎病情更重了,引得旁边的人眉头一皱。
“主子,奴婢给您把把脉吧!”她以为主子会自己找大夫看伤势,不想主子竟然伤势没好就四处奔走。
“我无碍,你给那个小和尚把把脉吧,我看他一直不醒。”黑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惹恼了旁边的人,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
主子不是不知道,她除了主子一个人,是不会为任何人做事的,从来,主人从来没有打破这个底线过,这次却为了一个小和尚,触犯她的底线!
见身旁的人没有动作,方才想起,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人都伺候的,她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过是因为巧合救了她一命,甚至他都不知这个小丫头叫什么,问她她不说,给她起名字,她却不接受,这是他碰到最棘手的奴才了。到现在也只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着。偏偏她年纪虽小,却精通医术,在这个时候除了她没有别的可以相信的人呢了。
“算我求你了!”黑衣人放缓语气。
小丫头不说话,紧握的小拳头显示她内心的气愤。
最后拳头松开,慢慢走向了悟,替他把脉。
……
两个稚嫩的小手相接。
覆在了悟手上的小手忽然一抖,双眼睁大地看向床上这个穿着僧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