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下是太子虚弱的模样,毫无血色。若不是胸膛微微起起伏伏,真该怀疑太子是否还活着。皇帝则一副哀伤神色,静静坐在太子床侧。
片刻后,杜构察觉到身体不对劲,胸膛阵阵剧痛,平日握剑的手紧紧地攥着拳。还没人发现杜构不对劲,岑默更察觉到不对劲,浑身发痒,似是有东西要将他克制住的激发出来。唯独没反应的便是老顽童了,但是他们也发现了几个人的不对劲。
疼痛之于杜构已是家常便饭,可杜构虽似常人似的站的笔直,黎叔看杜构紧握双拳,就知道此时杜构定痛苦万分。
“皇上此举何意?”李将军捏着拳头,早知道今日定难脱身,没想到当今圣上也会用如此下作的招数。
“别无他意,只是暂时丧失功力而已,于凡人无害。朕也是为太子安全考虑。”
老顽童一直在旁默默无闻,似是想起什么,激动地摇头晃脑:
“对对对,不对,不对……”
岑默见老顽童如此说话,比他现在的境况还令人难受,一脚踢到老顽童脚踝,“什么对不对的,有话快说!”
这次老顽童倒是没跟岑默计较,一本正经地交代:
“方才入殿时闻到这股草药味便觉得奇怪,这药方中当有17种药材,其中有生芪、当归、熟地、制川乌、制附、细辛、桂枝、白芍、防风、杞子、菟丝子、黄奇丹、仙灵脾和土茯苓,这14种药材放到一起却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加上另三味,就……”
说到这儿,老顽童一顿,拖着长调故意故意吊人胃口。
“哪三味?”,“就如何?”,药方皇帝看过,与老顽童所说丝毫不差,不禁勾起了皇帝的好奇心。
此时殿中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老顽童身上,唯独杜构注意到奄奄一息皇帝耳后不明显的血红色的斑点。
“这另三味,也令我思索良久,除了散功粉之外还有钩吻与鲎血。少许的钩吻掺在药方之中有拔毒攻毒之效,可鲎血乃是极罕见大恶之物,不止对病症毫无益处,稍稍过量,即便华佗在世恐怕也回天乏力。况且散功粉掺杂其中,更加重其恶性,于常人无害,于重病者、中毒者无异于火上浇油!”
皇帝听了不但不着急,反而一改方才的哀伤神色,邪恶一笑,轻拍双手,“哈哈哈,不愧是高丽神医!
岑默等人见皇帝如此反应,好生震惊,方才皇帝那一脸哀伤的神色难道都是……装的!皇帝知道这药对太子的病情毫无益处却仍然在用,那就说明这药是皇帝的安排,虎毒还不食子,没想到当今皇帝如此狠毒。
这也是杜构未想到的,不过……
“你不是皇上!”杜构语出惊人。
岑默等人皆震惊不已,不知杜构如何看出,觉得杜构此话说的蹊跷。
皇帝听了先是一愣,后嘴角上挑,心里不禁想,都说你深不可测,果然会坏人好事。
他毫不吝啬再次给杜构鼓掌,扭头看看床上的太子,深谙江湖之事的李将军眼尖地看到了皇帝天池穴附近的红斑,顿时明了。
这天池穴乃是易容者的禁忌,轻易让人碰不得。一般易容者易容过后倒是不会有什么痕迹。若是易容者易容的容貌是自己的近亲,则会在天池穴下留下红色的斑点。
“六王爷,别来无恙!”
“哈哈,不愧是江湖豪杰,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无需掩饰了。”
六王爷说着就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撕下,一张与皇帝七分相似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耳后的红斑也神奇的消失了。
一行人大约摸知道这是六王爷无疑,但是当亲眼看到眼前的人由皇帝变成六王爷,吃惊之余还有深深的愤怒。
“不知王爷今日之举是为何意?”
“你将皇上弄去何处了?难道你想谋反不成?”
“王爷,以这种龌龊手段困住我们,恐怕不太光彩吧!”
“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困住我们了,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
杜构盯着六王爷一言不发,无意瞥到太子,杜构紧握双拳,对着六王爷毫不客气的说:
“你把人怎样了?”
众人都以为杜构说的是皇帝,同样一言不发的岑默却知道杜构察觉到不对劲了,扫视周围看到岑默时,忽然意识到,六王爷以皇帝的名义邀请参加芙蓉宴,六王爷却丝毫没有诧异,更无怪罪之说。
六王爷定睛望着杜构,瞳孔缩了一下,觉得这人可为自己所用,不然必是隐患:
“哈哈,若世人都如你这般睿智,本王也无需费这么多周折!”
除了杜构和黎叔心里明,其他人仍是一头雾水,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王爷怕是不止带走我家家主和夫人吧?你到底想怎样?”黎叔气愤填膺,连声王爷也不喊了。
都是聪明人,反应过来,李将军、肖止齐和岑默皆是一惊,脸色黑的可以。
皇宫不起眼的宫殿内野草丛生,漆黑的房间散发着一股股尸体腐烂的味道,白骨满地,长年无人涉足的宫殿如今竟像乱葬岗,一片死寂。
“呜哼”,一声闷哼打破了这片死寂。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将李立甩开的小巧的身影。
衣衫凌乱的小巧的身影挣扎着想坐起来,奈何被人五花大绑,浑身勒的又酸又疼,蒙着布条,眼前一片漆黑,就连嘴里也被塞着。试图挣扎一下,结果白费力气,只累的趴在地上喘粗气。
小巧的身影回想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