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加半天的许怀瑾终于走出了书房,一直守在门外的曲霓裳欣喜的迎上前,抬手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娇俏的喊道:“表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喊人直接破门了。”
许怀瑾及其不自然的抽—出手腕,紧接着后退了几步,才掀起疲惫不堪的眼神仔细的打量着她。
她容貌只能算清秀,跟‘公主’自是无法相比较,虽然没有那些大家族所教养的小姐那般温婉贤淑,可她却有着皇城那些大家闺秀所没有的娇俏可爱,也比那些大家小姐来的单纯善良。这是他曾经最喜爱她的地方。
可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终于变了,学会了大宅后院女子争风吃醋的心机,曾经清澈的眼眸,如今却充满了算计。
这能怪曲霓裳吗?不能,是他辜负了她,导致她放弃了曾经的善良,被迫成长。为了他,她学会了去迎合他,学会了去算计他的同情心,甚至可能还打着他的愧疚之心,利用他的恻隐之心,慢慢离间他跟‘公主’的‘感情’,也许...
可她还是太天真了,没有想过他虽然高中状元,却是个没实权的小官,何况还有驸马这个身份,只要他是驸马,那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大权在握的那一天。
‘公主’是皇家的‘公主’,他,只是皇家的女婿,说的好听是驸马,说的难听,其实他就是个上门女婿,就算是‘公主’想和离,皇帝都需要顾全皇家的面子。又何况‘公主’岂是他能休便能休的?
“你先回去吧,我去梳洗一番。”缓和了神色,他让小厮把曲霓裳送回房间。而他打算放松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了,一切就这样吧。
晚间,许怀瑾敲开‘公主’的卧房,‘楚临’是穿戴整齐才开的门。
见到‘公主’,许怀瑾虚虚的行了一礼。
清芷可不敢担他的大礼,连忙阻止了。
“驸马这么晚过来,可是有要事?”一举一动,皆同楚临一模一样。
“公主,瑾仔细想过了,就算你是男——”
“等等。”清芷打断许怀瑾的话,转身对着伺候在旁的清瑶道:“清瑶,你先下去。”
“驸马,你说。”等内室只剩俩人,清芷抿了口茶,挑眉询问。
许怀瑾苦笑一声,“公主,就算你是男子,瑾认栽了。”
清芷大惊,她竟是没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把这等秘密都告知了驸马,怪不得主子临走的时候吩咐她驸马来找她的时候把东西交给他。清芷连忙起身,确定暗处没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交给许怀瑾。
“驸马,这是主子临走的时候,让奴婢交给你的。”清芷换回自己的声音,屈膝跪地,把信递交上去。
许怀瑾也是着实被她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公主已经走了。
他颤抖着手把信接过来,苦涩的问:“他走的时候还说什么了吗?”
清芷道:“主子说了,你只要等候半年即可。”
“那他有说去了哪吗?”
清芷摇摇头,“主子并未说明,不过,主子交代半年后去西尧等候他的消息便是。”
许怀瑾长叹一声。让清芷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带着手中的信回了书房。
看完信,许怀瑾把信扔进火盆,看着它顷刻间化为虚有,心中却没有解脱的欣喜与轻松,反而显得更加沉重。
而在这边,楚临与中午相遇的几人对持。
秦子相摇着纸扇掀开车帘,“怎么回事?”
“公子,无事。”为首的男子不屑的瞥了楚临几人一眼,拉着马缰调转回头。
清纤的性格是他四个丫鬟中最沉稳,此刻却也抵不住那男子最后不屑的眼神,愤恨的想直接冲上去。
楚临拉住俩人跃跃欲试的手。“这个地方让给他们,我们不宜跟他们结仇,赶路吧。”
清纤去牵着马,秦子相摇头晃脑的打着手中纸扇走到楚临跟前。“姑娘,你们这是要走?”
清珞脸色难看到极点,却也知道公子的顾虑。
楚临点点头,一个流畅的动作飞身上马,不给秦子相继续搭话的时间,绝尘而去。
两年后的西尧国皇城一家青楼内。一年方二八年华的姑娘,倾城绝美,一瓶一笑皆优美动人。她抿着唇看着面前大声呵斥的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
衣着华袍锦服的秦子相脸色黑出了水,他食指指着倾城身边的姑娘,愤怒道:“本公子要的是七姑娘,你拿这样一个庸俗的女子给本公子是何用意?”
倾城是这家青楼的老鸨,她蹙着眉,疑惑道:“秦公子,小七就是我们快活楼的七姑娘,有何错?”
秦子相一挥衣袖,“本公子要的是昨天在南湖游船的那位七姑娘。”
倾城脸色巨变,昨天南湖游船的,除了他们快活楼的老板,再无其他姑娘,她皱眉看着秦子相,嘴角噙着冷笑,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他们老板也敢觊觎。
“抱歉,七姑娘只有这一位,其他的一概没有。”
“本公子亲眼见她们进入你们快活楼,怎么?既然是出来卖的,还怕见人不成?”想他堂堂北秦太子,就这么一家小小青楼,还敢在他面前耍心机,简直不自量力。
倾城眯了眯那双妖—媚的丹凤眼,眼眸沁着冷芒,红唇轻启。“来福,把这个想闹事的给本姑娘轰出去。”
“你——”秦三抬手指着倾城的脸,“你这姑娘也忒不讲理,我们公子只是问问昨日那姑娘,怎么就成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