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宁陌寒一直不动声色,等男人把话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宁书瑞觉得自己这个侄子的眼神有些深沉。
他心底一惊,随后又想想,宁陌寒再厉害也不过才二十多岁,行事手段再雷霆风行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这样一想,嘴角的笑又温和了几分。
宁陌寒说:“没事,二叔也是关心我跟阿笙!”
“我还怕你不理解,毕竟你是大哥唯一的儿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说到这里,宁书瑞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抱歉,阿寒!”
正巧这时,宁颂笙已经买好了茶,在宁家,每个人衣食住行都非常讲究,宁颂笙大概就是那其中的一个异类,她知道宁书瑞平时喜欢喝大红袍,但是却故意买了一个乌龙茶,谁让那个宁骆没安好心。
如果不是怕宁陌寒说她待客不周,她肯定只买三杯,让那个女人尴尬,不过最后她还是不情不愿的多买了一杯,她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谁知道她回来了之后,宁骆就等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她买了几杯茶,又看了看包装,不由蹙了蹙眉:“你不知道我爸爸不喝这种花吗?”
喂喂喂,你们只是来探个病,矫情什么,宁颂笙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如果嫌弃的话,可以不喝啊,又没有人求着你喝!”
“你——”宁骆气得脸色发白,为什么宁颂笙好象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初来宁家的时候她想怎么欺负都行,现在脾气倒长了不少!
她就等着如果宁家没有宁书远护着她,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不过也不能怪宁骆心底憋屈,她一个宁家的正牌大小姐,宁书远不疼,却疼这个从孤儿院抱养回来的宁颂笙,她能不吃味才怪!
说话间宁颂笙已经抱着茶进了病房,看到宁书瑞的时候,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二叔,没有买到你想喝的大红袍,你先喝这个将就一下吧,等下次你来我们家,我上周妈给你泡你最喜欢喝的大红袍!”
她这句话,让宁书瑞很不喜欢,什么我们家,这个宁家就不是她的家,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蒜了,脸上却不显半分:“阿笙有心了。”
宁颂笙笑米米的把茶递给她:“我本来想着让堂姐帮忙挑选,不过她说你喝什么茶都行,而且我一个学生党,二叔你一定要体谅一点儿我囊中羞涩啊。”
宁骆刚好进来,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挠烂宁颂笙的脸,这个女人,竟然巅倒事非:“宁颂笙,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啊,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宁颂笙一脸不解。
宁骆正欲发怒,宁书瑞却拦下了她:“骆骆,妹妹年纪小,你跟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是啊,堂姐,你可是比我年纪大一些,所以要让着我噢!”宁颂笙故意这么说的,她现在就想着,怎么恶心宁骆怎么爽。
无论哪个年龄段的女人,绝对是不是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年纪大的,更何况是宁颂笙,她跟宁骆不和已久,两个人从小怼到大的。
只可惜,论拳头,她打不过宁颂笙。
论演技,她也自愧不如。
宁颂笙古灵精怪,想怎么玩她那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好不容易把两尊瘟神给送走了,宁陌寒脸色就沉了下来:“她又欺负你了?”
对于这个事情,宁陌寒其实也知道,不然也不会把宁颂笙带出来养,他不喜欢宁家表面的上和平,也不希望阿笙陷入那些虚假伪善中。
听到这句话,宁颂笙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她那点儿功力嫩了点,想欺负我,也不看看在我背后撑腰的是谁!”
这么自信的语气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底气,宁陌寒看着失笑:“阿笙,如果以后哥哥不在,你还是低调一点儿。”
“你以后要离开我?”宁颂笙一听这话,满脸的不开心:“我跟你说,宁陌寒,我永远都不要跟你分开!”
“那阿笙如果以后要是嫁人了呢?”宁陌寒故意逗她,装作一副苦恼非常的样子,其实他也想知道对阿笙来说,自己算什么,难道只是哥哥吗,还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我才不要嫁人,我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宁颂笙气鼓鼓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宁陌寒突然觉得这场病挺值得,阿笙也许是喜欢他吧!
“好,阿笙只要想留在哥哥身边,哥哥养你一辈子!”这是他喜欢的小姑娘,总有一天会长大,有自己的主见,可是他还是想自私一回,将她留在身旁。
最终,宁颂笙破涕为笑,她是乐天派的性子,得到保证之后,比什么时候都开心,尤其是眉眼弯弯,一双黑眸美的如同黑色的葡萄,亮眼得很。
她想,她这辈子永永远远都不要跟宁陌寒分开,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将来有那么一天,却是永远不想跟他在一起。
宁书瑞和宁骆上了车,车门关上,父女两个的脸色同时阴沉了下来,不过到底是宁骆比较年轻一些,控制能力不好,情绪显而易见的流露在脸上,倒是宁书瑞虽然生气,但是一直按捺着性子,不会让人查察出来他其实是在生气。
宁硌这会儿完全褪却了在外人面前良好的修养,语气锐利,带着几分抱怨:“那个宁颂笙算什么东西,以为仗着大伯和大哥哥的*爱就能肆无忌惮了吗?”
顿了顿,语气换上了鄙夷,真的很难想象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