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申时时,安永辰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安府,他下了马车先是向迎松苑走去,

最近盐商的事忙的他不可开交,面对一群无歼不商的老油条们,深深感觉到了疲惫。

安永辰一边走着,一边听着临福的禀告,头疼的揉着天阳穴。

他好不容易费了半天劲,将沈乐君请回来,没想到老夫人又给她吃了闭门羹,也是他这些天疏忽了,才让老夫人将碧月赶到了后院。

“明日告诉李总管,扣刑氏三个月的工钱,再好好警告府里的下人们,谁再对大少奶奶不敬,就拉出去卖了!”安永辰说道。

“是!”临福答应着,退了下去。

安永辰来到迎松苑时,屋里的灯都灭了,他驻足在院子里看了一会,突然身后的大榕树下走出一个人来,黑暗中安永辰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后退两步,镇定了一下砰砰跳的心,呵斥道,“谁?”

沈乐君将披风的帽子摘下来,嘴边挂了笑意,“是我!”

安永辰这才稍稍定了下心,“大半夜的你站那干嘛?”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吓你一跳吧?不会是以为你哥回来了吧?”沈乐君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很浅,很浅。

只有沈乐君知道,她听说鬼都怕灯火的,所以让人把迎松苑的所有灯都灭掉了,她又听说人死了都爱去经常去的地方,所以她才站在迎松苑的大榕树下等着。

只是除了风,再无其他,直到安永辰走进来。

“外面风大,进屋吧!”安永辰有些心疼的看着沈乐君,月光照耀下,她的脸色显的有些苍白,才一天的时间没见,她的眉宇间就似有解不开的愁绪。

“嗯!”沈乐君点了点头,先一步推开了迎松苑内室的门,走到外间点燃了蜡烛。

“下人们呢?”

“碧月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吃着晚饭就打瞌睡,我让她早早的去休息了,暗月,不知去了哪!”沈乐君说道。

“别人呢?”

“别人?更不知道还有哪个别人了!”沈乐君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安永辰的眉头微促,安府的下人们是越来越过分了,是该好好整理一下整个府里的风气了!

沈乐君隔着桌子坐了下来,“我想喝酒,你有酒吗?”

安永辰点了点头,“去我那?”

“好!”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惜竹轩,路上竟相对无言。

四个下酒菜很快准备好了,安永辰拿来他珍藏的最好的酒放在桌子上,先是给沈乐君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安永辰举起酒杯,嘴角带了笑意,“以后只要你想喝酒,我安永辰必当作陪!”

沈乐君笑了一下,没有和安永辰碰杯,直接端起酒杯灌进了嘴里。

辛辣的酒液顺着嗓子流了下去,沈乐君被呛的咳了起来,安永辰刚要帮她顺顺后背,她就伸手示意自己没事。

一杯酒下去,又咳了半天,沈乐君的双颊就带些红晕,倒是比先前的苍白好看了许多。

沈乐君自己倒上第二杯酒,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向窗外,外面一轮明月悬在高空。

“这月亮真圆,真大!”沈乐君说道,“可惜,月圆人不圆了!”

安永辰的目光也暗淡了许多,“我哥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能开心的!”

“我在安府,开心不起来!”沈乐君轻声说道。

安永辰皱起眉头,“我听说今天的事了,你放心,明天我会处理,我保证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放心,老夫人那我也会去说的!”

沈乐君端着酒杯轻哑了一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安永辰有些着急了。

“不是因为这些,”沈乐君将酒杯放在下,“不是因为老夫人,不是因为那些下人!”

“那是因为什么?”安永辰眉头蹙的更紧了。

“因为这是安府,因为这是安永泰生活的地方!”沈乐君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沈乐君抬头看向安永辰紧蹙的眉头,情绪也激动起来,“你知道吗永辰,我在这里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哥,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吐血惨白的脸,我受不了了,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安永辰起身抱住了沈乐君,“没事,乐君,你还有我,你明天搬出迎松苑吧,换个院子住!”

沈乐君渐渐沉淀了下情绪,“我要搬出安府!”

“什么?你要走?”安永辰不可思议的说道,接着更紧的抱住沈乐君,“我哥走了,还有我啊,我一样能照顾好你的!”

沈乐君不动不语。

半天后,安永辰轻轻推开沈乐君,想看看沈乐君的表情,只听沈乐君十分安静的说,“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安府不适合我!”

安永辰眉头紧蹙,目光错开沈乐君的视线,看向一处,半晌后才说道,“喝酒,喝完酒再说!”

二人就真的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十几杯后,沈乐君双颊酡红,已经是喝醉了,安永辰微微上了些头,常年在商场上行走,应付各个饭局,酒量不会太差。

沈乐君目光有些呆滞,但眼里盈满了水,一双粉唇分外娇艳,顾盼间多了几分妩媚,她柱着手臂看着安永辰,手里端着酒杯,“永辰,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好看?”

安永辰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乐君。

“呵呵呵呵!”沈乐君将手里的酒又灌进嘴里,摇头晃脑的说道,“其实啊,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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