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决明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人看不清面孔,可那温热的触感,撩人的呻-吟,以及鼻尖萦绕着的淡淡的香气,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迷醉。
猛地睁开眼睛,卫决明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有点烦躁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把濡湿的内裤丢到一旁,光-着-身子走到了淋浴头底下,一打开开关,冰冷的液体当头洒下,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伸手抹了把脸,卫决明闭上眼睛,眼前却不由地浮现出梦中的场景来。
那紧紧地缠在腰上的双腿,带着哭腔的呜咽,还有身下被紧紧地包裹吮吸的感觉……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卫决明射-了出来。
——该死的!
看着手上的白-浊,卫决明胸口的焦躁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重了几分。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给漏掉了一样,找不到原因的焦虑让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决明?”带着些许尚未褪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决明愣了一下,转过身,就看到白芨揉着眼睛站在门边,眼中浮现出少许疑惑的神色来,“怎么了?”
大清早的就起来洗冷水澡?
“……没什么。”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最后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言不由衷的回答,卫决明伸手抹了把脸,把心里那找不到源头的感觉给压下去,随手关了水,拿过挂在一边的浴巾,一边朝另一个人走过去一边问道,“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一会儿?”
“再睡下去的话,我打工就要迟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白芨走到洗手台边,往牙刷上挤上牙膏,“倒是你,怎么起这么早?”
听到“打工”两个字,卫决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松了开来。
正是白芨这种不愿意所有的事情都依靠别人的自强,才吸引了他,不是吗?
“没事,”走过去在白芨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卫决明轻轻地笑了笑,“就是有点睡不着。”
白芨闻言应了一声,抬起头在卫决明的脸上印上了一个白色唾沫印子,然后飞快地洗漱完毕,换完衣服,就急匆匆地奔赴打工的地点了。
看着白芨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卫决明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笑意。但很快,这点笑意,就被刚才的那股焦躁给压了过去。
他是喜欢白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自从当初在酒吧第一眼见到那个脸上带着干净笑容的人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哪怕知道对方并不喜欢男人,这一点也依旧没有改变。
如今好不容易才将人拐到手,卫决明当然不可能忽然就改变了心意,但是那个梦——猛地掬起一捧水扑在了自己的脸上,卫决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只不过是一个——每个男人都会做的,再寻常不过的春-梦而已。
这个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玄之又玄的事情?
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卫决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晦暗不明的眼神,缓缓地将胸口的那股焦躁感压了下去。
比起思考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来,他今天可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卫成泽,心情怎么样?
平直的唇角微微扬起,卫决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
卫决明和卫成泽是养兄弟,当初两人的父母以为自己没有拥有亲生孩子的机会了,所以去孤儿院领养了卫决明,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他们领养了卫决明的第三年,却有了卫成泽。
或许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卫决明,又或许是因为担心卫决明会因此而觉得被孤立,那两个人对待卫决明,反倒要比对待卫成泽要好许多,甚至在许多时候,都会把卫决明摆在卫成泽的前面。
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吧,卫成泽从小就格外讨厌卫决明,暗地里想方设法地给卫决明找麻烦。
这种情况在两人的年纪增长后,倒是越来越少了,可卫成泽对于卫决明的感官,却决计不会好到哪里去。而当发现自己父亲的遗嘱中,竟然将他们的公司留给了卫决明的时候,卫成泽压抑的不满与憎恶终于爆发了。
他先是找人篡改了他父亲的遗嘱,后又暗地里设计抢走了卫决明的股份,想要让卫决明一无所有。
——好在他察觉得早,否则说不定还真的会让卫成泽得逞。
唇边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冷意,卫决明将手中的毛巾随手挂在了边上的架子上,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他对这些东西本身并没有多在意,可卫成泽那令人作呕的做派,却无论如何都让他无法忍受。
只要一想到自己父亲那最为重视的公司会落到这个人手中,他就恶心得一阵阵反胃。
既然卫成泽想要让他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那倒不如试一试,笑到最后的,到底是谁?
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卫决明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跨了进去,却在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不由地愣了一下。
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卫决明,卫成泽的表情微微一僵,继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移开了视线,盯着那不停地跳动的代表着楼层的数字。
“哟,总裁大人不是从来都不迟到的吗?”可卫成泽不想理会卫决明,卫决明却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对方。他微微挑起眉,一步步朝着卫成泽走了过去:“怎么今儿个来得这么晚啊?”
被逼到电梯的角落里的卫成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