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在卫成泽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庄青文对于改变安映生的想法的把握,不说有十成,却也有八分。

卫成泽的先天根骨并不出众,真要说的话,也就是勉勉强强能够进行修行的地步,但他的悟性,却是连许多被称为天才之辈都比不上的。

这一点,安映生能够看出来,庄青文自然也能发现,因此也更能理解安映生想方设法地替卫成泽,寻找各种锻骨的方法与材料的原因。

若是让那个少年,拥有了能够匹配他的悟性的根骨,今后他达到的高度,甚至有可能会超过安映生。

但这个世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尽管改善先天根骨的方法有不少,但那些方法,大多都是有极限的,而安映生,并不希望卫成泽被这种极限所限制。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能够让卫成泽成为最适合修行的先天之体的机会,放在安映生的面前,他会如何选择?

而做到这一点的唯一条件,就是将卫成泽带到那个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地方。

“不知安师兄意下如何?”双唇弯起最完美的弧度,庄青文看着安映生,征询着他的意见。

说起来也有些讽刺,他这番的行为,目的是为了让那个执迷的少年死心,可他用以做到这一点的筹码,却是那个人的前程。

但有句话说得好,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便都是好的。

而他,本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似是觉得庄青文刚才所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安映生的眉头微微蹙起。

庄青文方才话中提到的方法,安映生也曾有耳闻。

据传初代仙尊对修仙门派,都按照根骨这一条件来挑选根骨的情况格外不满,就自己倒腾出了一个能够彻底改变先天根骨的法子,并且放出话来,凡是能够被他看对眼的,不论根骨如何,都可拜入他门下。

只可惜,直到他在这方世界中待得腻味了,撕开裂缝离开为止,他都没有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弟子,那据说能够将人变为先天之体的方法,自然也没有人见过。

后世虽也有人说初代仙尊将那个方法留在了灵隐秘境当中,可传闻终究只是传闻,无法证实。而按照庄青文刚才的说法,那也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实施的法子,而是必须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才能达成的事情。

“这是我自那绢帛上解读出来的信息,”庄青文所说的,自然是他之前得到的与秘境有关的法器,“只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敢将话说死,“我也不知我是否有解读错误的地方。”

毕竟是千万年前流传下来的东西,他也不能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安映生闻言,不由地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他还是庄青文,都不曾进入过那灵隐秘境。可既是先代大能留下的小世界,想来危险定是少不了的,就连安映生自己,都不能说出自己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话来,卫成泽就更不必说了。

而且,这时候他也不能确定,那地方究竟存不存在,又在不在那秘境之中——若是庄青文的解读有误,那便让卫成泽白白遭了这份危险,可若是庄青文没有弄错……安映生的心中不由地有些意动。

像这般的情况,最为稳妥的做法,本该是他先与庄青文和唐末,去那秘境当中走一遭,找到那传说中能够改变人的根骨的地方,下一次再带着卫成泽一起进-入秘境。可以初代仙尊那古怪的性子,安映生还真不敢保证,第二次进入秘境,真的能够比第一次容易。

曾有山野农夫在开垦良田的时候,刨出了他埋于地下的法器,从此踏上修仙之途,成为无数人仰望的大能,然而当一名有着真君名号的修士,在来到那处农田后,却只落得个重伤的结局。

如这般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多。到了后来,凡是与这位仙尊扯上关系的事情,所有听闻过他的事迹的人,无不抱着谨而慎之的态度。

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安映生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看向庄青文:“那就麻烦庄师弟了。”

“这是我该做的,”听到安映生的话,庄青文轻笑了一声,“师兄本就帮过我太多。”

安映生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庄青文并不意外——或者应该说,他正是因为知道对方会给出怎样的回复,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毫无疑问的,此次灵隐秘境一行,要是带上修为低下的卫成泽,必定会给三人增添不少的麻烦。可即使知道这一点,安映生却丝毫没有想过,因为这而放弃卫成泽可能仅此一次的机会。那种将对方的事情放在首位的表现,实在是……无比碍眼。

世人口中那“唯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的话语,确实还是有点道理的。当初安映生这般对他的时候,他只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与对方保持距离,并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对方的身上获利,可现在,这种他不屑一顾的态度放在了别人的身上,他却觉得莫名的不快。

换句话说,人都是犯-贱的。庄青文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唇边的笑容愈发温和,庄青文开口说道,“那两日之后,我们便动身吧。”

对此,安映生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既然接下来的计划有变,原先的准备自然要做些变动。

这么想着,安映生与庄青文道了别,朝卫成泽的所在之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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