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几月有一个叫安东开拓团的组织在关中等各受灾州县大量招募灾民,将招募到的灾民用船顺渭河、黄河东下运走,不知所终,请陛下下旨抓捕此等居心不良,有祸国之意的歹人。”
刚上早朝,就有御史站出来禀奏最近活跃于受灾的四十余州的安东开拓团,还给他安上了居心不良,有祸国之意的恶名。
御史所奏的真实意图,皆为人精的满朝文武瞬间便明白了。
安东开拓团是谁的人,稍微一查便知。燕王府名下的几个产业都参于其中,这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组织的安东开拓团。
但是安东开拓团都活跃了好几个月了,陛下不可能没得到风声,但是却当没发生一样,朝中诸位臣公心知这是陛下默许了。
只是今天这位御史不知脑子抽了哪门子风,竟在在朝堂上公然直接安东开拓团行为有歹意,这不是暗指燕王不轨吗?
不过,自从年初燕王私自出兵安东平叛后,朝堂中到是有些人以为嗅到了什么,时不时在朝堂中弹劾下燕王,指其佣兵在外,行为可疑。
只是陛下和皇后都没有理会这些人,让这些人自讨了个没趣。今天又冒出来,虽没像以往指名道姓,可言外之意大家都清楚。
没人注意到,位列诸臣首位,诸相班中的许敬宗坚着耳朵,眼神时不时瞄向上座的皇帝李治。
想起煜儿给自己上的两道“论治安东表”,对其中所说虽不能完全苟同。但李治想了下,煜儿在表中的论述也有些道理,便默认了他组织招募灾民的安东开拓团的事。
李治沉吟了下道:“安东开拓团是燕王组织的一个招募今年受州县活不下去的灾民前往安东。此举,即给灾民们分田地求得一条活路,又能移民实边稳定安东局势,是上报得到吾允许的。诸位臣工可有疑义?”
“只是陛下,燕王此举未免有些可疑……”
御史还想说就被李治打断,“燕王乃吾与皇后的爱子,平定高句丽人的叛乱招个灾民能些什么疑问?眼下朝廷最重要的是救灾!”
陛下都以经发话了,有疑问的大臣也不敢真开口了啊!
朝中诸位大臣只得就眼下灾情,薛仁贵战败后糟糕的西北局势展开讨论。
皇后武媚娘因今年天下旱情汹涌,朝中众多不满武后干政的大臣借机发难,直指天下大旱必与皇后专权有关。
不得以,武后以退为进,在九月以天下久旱为由向李治提出避位的请求。因天灾而引咎,要求辞去皇后之位。令李治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武后两次避位之请都很快回答“不许!”
通过这次避位事件,高姿态提出,圆满达到自己目的后,武后暂时性的放低姿态,在朝堂中不发一言。安静的坐在夫君身后珠帘之中,倾听着朝中大臣对国事的商议。
因为她知道,除了军事,其他国事还得她来处理。有时虽想过干涉军权,可自己这个丈夫虽然常年有病在身,却从不让她在军权上伸出一根指头。
满朝大将皆为李治亲自提拔,令武后有时颇有些无奈。
通往长安要道的华州华阴县逍遥醉分号内,掌柜坐卧于塌,颇有些失意孤寂的饮酒消愁。
“林三郞来啦,来陪我喝两杯,这大冬天的不喝几杯烧酒身子都不暖和。”
“你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嘛!”
林和瞧着卧坐于暖塌上喝的有些微醉的张公然,面前小炉子温着小酒,霸王醉的酒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鼻子用力吸了吸那醉人的酒香,林和一屁股坐在了张公然身边,伸手夺过他以臻好的酒杯一饮而尽。
“还是你这个逍遥醉掌柜的小日子过的好!”
“要是好,就上报逍遥醉总管,让你来干这华阴县逍遥醉分号掌柜好了。”
“呵呵,还是算了。”林和干笑着打了个哈哈,嘴上说好,可心里从没想过要干这商行里分设于县的分号掌柜。
县商行分号掌柜以经是燕王府各商行里管理阶层中垫底的存在了,放着自己被委任华州安东开拓团招募使不干,来干这个小掌柜,那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嘛?
“哼!”张公然没好脸色的撇了他一眼,问道:“你的灾民招募的怎么样?”
“都以经七八千了,在城东的一个庄子用稀粥调着命,蛟龙海航再不快点派船来拉走,这粮食可就成问题了。”林和喝下烧酒有些闷声闷气道,听语气对蛟龙海航办事速度有不小的怨言。
张公然品着小酒杯神色有些出神道:“想必这次招募灾民办好了,你们这些总揽一州的负责人会被上面提拔到安东听用了。听从安东回来的一些同僚说安东都护府眼下可是缺不少能用的人才,先前跟着燕王殿下去安东的,不少人都捞了个官做。像原本那些商行的护卫在安东战场上立下军功,这会个个都有了数百亩良田,优秀的都成了将官。倒是令某艳羡不已。”
“张郞不要自颓嘛,你不是也负责燕王令下一县少男少女的招募吗?干的好了说不定就让燕王记住了,提拔也不迟!”
“我能跟你一样吗?”张公然气恼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逍遥醉县分号掌柜,干的再好能提拔到哪去?而你所属的安东开拓团可是眼下燕王最为看重的一个机构,干的好了,那可是直接在燕王眼前留下深刻印象,说不定就看重直接任命为安东都护府里的官吏了。”
“哈哈哈!”林和抖着胡子大笑道:“咱两同乡,从小光屁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