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能活着,乔颖的妈妈舍不得给自己买药,最终在两年前病逝,为了能供乔颖姐弟仨上学,为了子昂能够活下去,老人家带着孙儿进深山采药打猎,继而出了事故。”
聂鹏唏嘘:“你的意思说,你那对象为了解决家里的困难,才要你负责,才和你确定了关系?”
“嗯。”叶默寒点头:“看到老人家写给我的心,我心里是既愧疚又心疼,她年岁不大,却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一个家,再与我相认后,又诚恳地对我对不起,说只要我不承认那层关系,她绝不会缠上我,并说会还钱给我。”
叶默寒说到这,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你交代的事办好,才让那位老人家和孙儿出了事故。”聂鹏拍着自己的头,自责不已:“你说我怎么就忘记帮你汇款给家里了呢?我那段时间都在瞎忙些什么?”
“责任不在你。”叶默寒长叹口气,收拾好情绪,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她现在过得很好,有个幸福的家,还有亲人在身边。”
聂鹏嘴角动了动,好一会才启口:“她是个好女孩,你可一定要珍惜!”
“我知道。”叶默寒颔首。
“要不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不给你回信,顺便再关心关心她,也好联络联络感情。”聂鹏很是认真地帮着出注意。
叶默寒略作迟疑,方拿起话筒。
“李嫂,小颖在家吗?”
“哦,我知道了。”
放下话筒,叶默寒眸光黯然。
聂鹏:“人没在家?”
叶默寒点头。
“咦?不对啊,你那对象什么时候去了京都?”电话号码是京都的,信也是由京都那边寄过来的,还有,那女孩的生活环境不是很苦吗,家里怎会有电话?聂鹏脑中闪出一个又一个问号。叶默寒收起反扣在文件夹上的照片,言语随意:“动乱期间,小颖和她的妈妈与家人失散,前时我送子昂回京都,其实……”他隐晦地提了下乔颖和家人相认,至于乔颖的身家背景,他没有提及。
京都,总政歌舞团。
“大伯母,真要我上啊?”
“颖儿,昨晚你可是答应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大伯母对你有信心,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整个跳起来没什么难度。”
“我有这么说吗?”好坑啊,大伯母!她明明没这么说好不?
乔颖坐在何芬的办公室里面,心里那叫个五味杂陈。
整个节目中压轴,年度大型舞蹈,如果这次圆满成功,极有可能代表国家出国演出,而她,则被赶鸭子上架,担起这大型舞蹈中的领舞一角,这怎么想都让她想不通。
“你是没直接说,但你话里的意思,还有你流露出的自信,让大伯母没理由不相信你能成功挑起大梁。”
何芬坐在办公桌后,眸光柔和,脸上笑容和蔼极了。
“那咱们可说好了,我只帮这一次,后面再有演出,我是绝对不会再登台的。”抬眸迎上自家大伯母的视线,乔颖澄澈明亮的眸子里面写满认真。
唉!一时心软,给自己揽上事了,这能怨谁?
“你放心好了,就算我想,老爷子也不会让我如愿的。”何芬笑着起身:“走,今天要在舞台上进行最后一次彩排,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和大家伙认识认识,顺便多排练两次,好熟悉熟悉整个舞蹈节奏。”
乔颖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起身,跟在她身后走出办公室。
“颖儿,你行的,大伯母相信你。”
何芬等她跟上,握住她的手儿,心里欢喜得很。
“其实我也相信我自己。”已然被坑,再有怨气,那就是给自个找不痛快了,再说,能帮大伯母救场,她很乐意为之。一听她的话,何芬一怔,随之轻笑出声:“颖儿有这个自信,大伯母好高兴。”这孩子年龄不大,但言行举止间无不流露出自信,这一点,家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被何芬拉着手静静朝前而行,乔颖禁不住想起昨个从歌舞团回到家发生的事儿。
“你有心事?”
用过晚饭,一家人坐到客厅聊天,乔邦国见妻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关心地问了句。
何芬摇头:“没有,你别担心。”
先不说乔邦国完信不信她的话,就是客厅里其他人,全露出不信的眼神,乔老爷子眉头微皱,凝向她:“老大媳妇,说吧!”
“爸,我真没什么事,您不用为我担心。”何芬继续摇头,但仔细留意她的话,会不难发现她有朝乔颖身上瞄。
乔泽晶亮的眸子闪了闪,望向自家大伯母:“大伯母,您今个从进家门,脸上就写着我有心事呢!”他笑呵呵地说着,打破了客厅里略显低迷的气氛,何芬嘴角动了动,却依然摇头。“姐……”乔昱是个细心的,在何芬时不时瞄向乔颖时,他都有看在眼里,此刻,他看着乔颖,神色极为认真:“大伯母到底怎么了?”
他这话一出,乔邦国当即把目光挪至乔颖身上,笑问:“颖儿,快说说,你大伯母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事?”
乔颖抿了抿唇,见大家都把目光聚在自己这,终启口:“有个跳领舞的女同志在排练时不小心摔倒,大伯母应该是为这事忧心。”
“摔得严重吗?”乔邦国问。
“一只脚扭伤,腰部断了根肋骨。”乔颖如实回答。
乔邦国听了她的话,笑看向自家妻子:“是这件事吗?”何芬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