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哥,你的命是抱住了,可你就像是个植物人一样,躺着不能动不能说话,为了能让你活下去,阿妈不再买西药吃,她每天都喝苦苦的汤药,把省出的钱用来给你买药买营养品,好让你恢复能够活着,能够恢复健康。”
“爷爷年岁大了,作为一名老军人,他每天都陪你说话,和两个阿弟给你擦身,我们一家人真得很是尽心尽力照顾你,可是你怎么就迟迟不醒呢?难道你不担心你的家人,不担心他们因为失去你而伤心难过?”
“阿妈两年前死了,带着对爸爸的想念,对我们姐弟的不舍,对爷爷的愧疚闭上了双眼。”
“阿水哥,你说我爸爸还活着吗?阿妈不信爸爸战死了,她说爸爸一定还活着,她让我们姐弟好好读书,让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军人,找到爸爸,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回家。”
眼圈湿润,她吸了吸鼻子:“现在已经是八五年,可我们家里的生活过得始终困苦,但这并没有打到我,打到我的阿弟。可谁又能想到,爷爷为了能多点收入,给你买药买营养品,供我们姐弟三人上学,与阿昱进山采药打猎,结果,爷爷为保护阿昱身受重伤,他不想浪费钱,就那么忍着痛在家躺了半月,也离开了我们。阿泽虽被爷爷用命护住了,但他还是摔断了一条腿。”
“我想送他到镇上的诊所医治断腿,他坚决不去。阿水哥,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去吗?因为我们得节省没一分钱,因为我们不能阿妈和爷爷的嘱托,我们得让你活着,得存足够多的钱医治你。阿水哥,你醒过来好么,只要你醒过来,我和阿弟们都会很高兴的,相信你的亲人同样会很高兴。”
“对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我在埋怨你,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都没有放弃你。”
“你感觉舒服点了吗?这半个月来,我都有为你施针,这样你脑部的淤血就会散去,就不会再压迫你的神经,你就能很快醒过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乔泽走进来:“阿姐,我来给阿水哥按摩吧!”
“不用,阿姐来就好。”
“你阿兄呢,他在干什么?”
“阿兄躺在牀上看书呢!”
“嗯,你也去看书吧,明日阿姐会进山,到时给咱们打些野物回来,好好给你和阿昱补补,嗯,给阿水哥也补补。”
“阿姐……”
“嗯?”
乔颖抬起头,看向乔泽。
“你懂医?”
“嗯。”清透蕴染着笑意的水眸微闪了下,乔颖唇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阿妈有教过我很多东西,还把爷爷家传下来的那本医术有给我看,闲暇时,我有捉小兔子,小鸟练手,给它们动刀,给它们施针,给它们医治伤口。”
“是这样吗?”
“阿姐不会骗你。”她只能把自己的医术,以及自己懂得推到阿妈和爷爷身上,其实,阿妈和爷爷也确实教过她不少东西,这么一来,她应该是算不上欺骗两个阿弟吧?“你不用觉得奇怪,我之所以没有在爷爷和阿昱受伤那会帮他们医治,全是因为我怕,我怕自己学艺不精,怕自己治不好爷爷和阿昱。”
“经过半月前那场大病,我觉得我该相信自己,要不然,我们这个家就得散。”
“阿姐,我不是怀疑你什么,我只是感到很高兴。”
“傻阿泽,你这段时间只需好好看书,好好照顾阿昱和阿水哥,其他的事都有阿姐呢!”
周子昂以为自己死了,毕竟他当时身中数抢,而且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深谷,不可能还活着。但事实告诉他,以及他听到的都告诉他,他活着,他在四年前被位老革命救了。
其实,沉睡的几年里,他虽然睁不开眼,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却是知道有人时常在他耳边说话,知道有人给他翻身,给他擦拭身体,给他喂药喂营养品。
然,他不知的是,自己究竟姓甚名谁。
而半个月前,他头部一阵刺痛,随之脑中逐渐多出一些影像。
他姓周,名子昂,是名服役军人。
对越国的自卫反击战中,他是第二批上战场的,他不怕死,但他心痛战友一个个倒在越国士兵的枪弹下,于是,他身为连长,领着他的战士在迟迟等不到援军到来前,奋不顾身地与敌方战斗,
战士们倒下多少个,他不知,只知自己身中数抢,滚下山坡,落入谷中的河流里。
周子昂回想着那场战斗,眼角有泪水滚落,他还活着,他的战友们有不少却命丧在那场战斗中,而他活着的代价是女孩的阿妈和爷爷相继离世。
“阿姐,你快看,阿水哥流泪了!”不经意间,乔泽看到阿水哥眼角有泪水滑落。
乔颖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朝男子眼角看了看:“阿水哥应该快醒了。”
“真的吗?阿姐,你没有骗我?”乔泽惊喜地睁大眼。
“阿姐骗你干什么,阿水哥头部的淤血只要消散,醒过来是迟早的事。而照目前的情况看,阿水哥要么是在做梦,要么就是相当了一些事,才会伤心难过。”
“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兄,阿姐,我去去就来。”
“慢点走,小心摔倒。”乔颖抿唇微笑,目送乔泽离开。
给男子按摩完四肢,乔颖又轻轻地男子按摩头部:“阿水哥,恭喜你,你快要醒过来了呢!等你醒过来好好坐复健,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与正常人没两样。”
“阿水哥,我叫乔颖,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