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你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吧?就在下所知我国不管是哪方面的发展,并不存在什么了不得的机密。”王御史梗着脖子道。
云轻舞淡淡地看着他,洒然一笑,道:“我有没有危言耸听,大晋在各方面的发展有无机密,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信与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殿中静寂得出乎寻常,文武百官的目光在云轻舞和两位御史之间来回油走,一个个脸上看似没有半点异样,心绪却不停地起起伏伏,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他们中有的甚至觉得云轻舞是在以身份压人,而这个身份无疑与皇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瞬息间,部分文武官员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几乎已然认定之前的传言绝对属实。
才华满腹,名扬天下的翩翩少年,是皇帝最为喜爱的男寵!
“云大人,旁的咱们可以放到一边先不说,单就你杀人这一点,着实做得不对,你想想,那些个倭国武士是随着他们的使臣大人、一起到我大晋朝贺的,这么一来,他们就是大晋的客人,而你作为大晋的官员,怎能鲁莽到对自己的客人下杀手?”
说话之人中等年岁,身形瘦高,脸上带着丝阴郁气,自文官队列中走出。
当然,就其出身而言,与崔御史、王御史两人一样,亦是世家的子孙。
“我能出手,那就说明他们有该死的理由。”云轻舞语气轻浅,眸光却骤然间犀利无比,她凝向那位大人,眉梢微微上挑:“怎么?谢大人难不成怀疑云某的人品,认为云某无中生有,滥杀无辜?”
宫衍嘴角抽了下,只觉自家媳妇儿可爱得紧,明明看着一脸无害,言语却犀利得不要不要的。
谢大人怔愣片刻,待一回神,嘴角噏动,嗫嚅道:“人品”
“对,你在怀疑我的人品。小小弹丸之国,竟想占我大晋的便宜,我作为皇上的臣子,作为大晋的一员,没理由在发现他们的不轨之举后,眼睁睁地看着不出手。”云轻舞清冷的眸中写满认真,而她的目光锁在对方身上,仿若能洞悉一切。
“可据我们所知,那些倭国武士只是夜里出来寻人,却无端死在云大人手上。”
王御史平复好心绪,盯向云轻舞道。
“寻人?是在寻吉原君的胞妹吗?”云轻舞神色一凛,冷眸锁在他身上,半晌后,道:“就因为他们寻不到人,一怒之下,杀了我国不下二十个百姓,试问,哪个给他们的权利让他们在我大晋的国土上,而且是在我大晋天子脚下杀我国的百姓?”
“他们是奴仆。”王御史道。
云轻舞眸光如寒电,直刺向他:“奴仆?就因为没你身份尊贵,在你眼里那些百姓就是奴仆?殿中诸位大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来着?在你们眼里,奴仆就是奴仆,是任你们奴役的对象,随你们惩治打杀?就这还不算,连他国的人,也可以像你们一样,将那些身份不如尔等尊贵之人,想杀便杀,是么?”
一句句质问,让殿中文武百官无不表情复杂地低下头。
“我我”
王御史则因为她这一句句质问,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你无需多说,免得污了在下的耳朵,和你这样的人共事,让我感到耻辱,同处在一片蓝天下,让我感到空气都是污浊的。”
云轻舞抬手制止他说下去,精睿的眸子从殿中文武官员脸上掠过,一字一句道:“诸位大人眼里的奴仆,在云某看来,他们并不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人来的低贱,是,他们是没有尊贵的身份,但他们也是人,更是我大晋的百姓。我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凭什么就能任由他人斩杀?”
言语到这,她清透的眸光挪向王御史、崔御史,续道:“而且我觉得吧,相比较那些个被倭国武士杀死的百姓,两位御史大人压根就与他们没得比,最起码他们活着的时候,凭借自己的力气,为我大晋做了那么些微不足道的贡献,可你们呢?就靠着两张嘴皮子在朝堂上唾沫横飞,要是你们有事实依据,且是怀着帮皇上肃清朝中蛀虫,为我大晋子民拔除作歼犯科之类的官员,你们就是天天在皇上面前上折子,出言弹劾哪个,那才是你们的真本事。”
“然而,今天这一出弹劾,你们觉得云某是朝中的蛀虫吗?又是否有作歼犯科?”
崔御史涨红着脸,为他和王御史辩驳:“身为朝廷御史,我们我们有责任”
云轻舞截断他之言:“是啊,你们是有你们的责任,可是朝廷赋予你们的责任,难道是让你们闻到风言风语就上折子任意诬陷同僚?”她是想抽出袖中的供词砸到眼前这三人,及朝中心思叵测的官员身上,但为避免泄密,那些供词她还是不拿出来好些。
“云公子,我大晋是礼仪之邦,你的作为将会寒各属国臣民的心,同时会让其他的邦国与我大晋断交往来。”
王御史暗自咬了咬牙,将话题又扯会原点,好以此挽回自己今个在朝堂上丢掉的面子。
心知可能性不大,但他就是想拼一把,免得自此后被皇上厌弃,被家族放弃,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世家子弟是活得高人一等,然,并不是每个世家子弟都能一生惬意随心地活着,而他,只不过是王家的旁支子弟,且非嫡系血脉出身,说被放弃就会被放弃,末了就算想求族长再给次机会,恐怕连族长的面都见不着。
所以,他需要重拾脸面,需要立足于朝堂,否则,不光他的仕途会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