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沉吟道:“父皇闭关修炼是不是幌子,我想没几人知道。不过,我是该在此期间做些什么了。”
“你做什么母后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记住,切勿落下把柄在太子手中。”想到不久后的某日,儿子就能如愿成为储君,继而登上大宝,皇后心里就愉悦得紧,但该强调的她还是要强调,以免宫澈行事出现纰漏。
“嗯。”宫澈颔首。
随着宫衍着手监国理政,朝中暗中站队在宁王那边的大臣,一个个都心慌的不行。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太子处理朝政的手段,丝毫不显稚嫩,尤其是在朝会上,面对一众文武百官,太子单单往大殿之上一站,即便不说一句话,其威严也半点不逊色闭关修炼的皇帝。这么一来,他们想扳倒太子,扶持宁王成为新的储君,简直不是一般的困难。
月色清凉如水,宫澈端坐在书案后,与养在府里的两名谋士正在议事。
其中一谋士道:“王爷,咱们近两个月来的动作看来还是小了些。”
“我觉得不是咱们动作小,而是太子的实力着实太过雄厚。”另一名谋士眉头紧锁,缓声道。
“咱们的实力也不弱。”之前说话的那位谋士姓邬,名康,字东临。
他听到同为谋士,姓何,名源,字行至的这位谋士之言,冷瞥其一眼,脸上明显浮起一抹不悦。
“可与东宫的实力相比,咱们还是差了一截,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当务之急是帮王爷想出法子,痛击东宫方是上策,否则,太子在朝堂,在民间的威望恐怕愈来愈高。”
闻其之言,那叫何源的谋士沉着脸静默了片刻,道:“东宫如铜墙铁壁,保密工作实在严实,竟在咱们不知的情况下,到各州府办免费学院,还有那什么图书馆,一夜间就遍地开花……”他不急不缓地说着,听在名为邬康的谋士耳里,只觉相当地刺耳:“你还有完没完?你说的这些王爷都知道,现在反复提有何用?”
“活字印刷,纸张廉价,皆与东宫有关联,如今的免费宫学,以及书籍种类多样的图书馆,无不对世家的利益造成影响,要是王爷能想法子将各大世家拉拢,想来就算咱们这边不出手,东宫那边也会遭遇重击。”何源没有因为邬康的话生气,更没有止住话头,照旧不急不缓,道出自己心中所想。
邬康冷笑:“你以为各大世家没在暗中对付那些免费学员和图书馆么?”
何源道:“我知道他们有出手,可他们并未拧成一股绳发力,所以,才没对那些学院和图书馆造成大的损失。”
在云轻舞授意下,灵鹫门以太子的名义,一个多月前,先是推出了活字印刷术,接着又往市面上推出廉价纸张,随后各地州府就如春笋破土一般,出现了免费学院和图书馆。先不说‘闭关修炼’的文帝,既深藏野心的宁王有多么的震惊,就是宫衍也被自家媳妇儿的举动,惊得久久没有回过神。
百姓们是受益者,其欢喜程度自不必提。
东宫的威望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幅度提高,宫澈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脸上虽未在人前流露出不妥的情绪,但他清楚自己心里明显出现了焦躁和不安。他有暗中动作,削减东宫的实力,可奇怪的是,每当他这边出手,那边就做出了防范,好似早先就清楚他要做什么。
内鬼?
难道他身边有内鬼?
可经过多日寻思和观察,那些个为他所用之人,无一人出现可疑之处。
活字印刷,纸张廉价,无疑都利国利民,加之免费学院和图书馆的涌现,让他不得不生出紧迫感,让他时刻感觉到压抑,感到心口堵得难受。
太子,就因为那人是太子,就有如此好运么?
他有着手暗查,想查出是哪方势力暗中支持东宫,给太子在朝堂,在民间建立政绩,但无论他安排多少人去办这件事,得到的只是一句话——一无所获。
会是谁呢?
会是哪方势力如此支持东宫?
左思右想,他脑中没如何头绪。
何源和邬康越说越激烈,宫澈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始终未发一语。
“烧毁学院和图书馆?呵呵,你以为各大世家没那么做吗?”何源面露不屑,语带讽刺道:“他们是有那么几次得逞,可随后呢?那烧毁的学院,图书馆还不是重新动土修建。”
“那就继续烧毁,看东宫能有多少银子往里面砸。”邬康磨着后牙槽道。
“东临,你以为东宫的谋士都是傻子吗?再有,你刚才的想法,各大世家又不是没用过,结果呢,当他们再度出手时,出现了怎样的状况,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何源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句道:“他们派出去的武者,没有一个活着回去。”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东宫有神相助?”
邬康冷沉着脸,语气甚是不怎么友善。
“有没有神相助我不知道,我只知东宫背后的实力很强大,只知有人不遗余力地助太子稳坐储君之位。”何源道。
“你……”邬康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宫澈冷然低沉的嗓音在书房中响起:“想法子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