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不能那么做,唯有忍着,方可保自身周全……
咬碎毒牙,全咬碎毒牙,化作血水,保证她这个主子不暴露身份,青橙……
闭上眼,孟氏手按胸口,脸上表情狰狞无比,一字一句道:“传书……传书血幻宫,立刻传书,着师弟来见我……”她牙齿打颤,极力隐忍着心中腾起的怒火和悲愤。
“是。”
侍立在她不远处的老嬷嬷,恭谨应声,很快退离而去。
“什么?你说什么?”太子东宫,云轻舞刚一睁开眼,就听到宫衍说刺客有去天牢劫人,但却在穷途末路之下,全咬破口中毒牙,独留下一滩滩血水,再无他物留下,当时下,她惊诧地睁大眼,盯着宫衍看了好一会,然后扶额,好一会没说话。
宫衍也感到很遗憾,明明就可以将人生擒住,奈何对方太过决绝,竟在最后关头,大无畏地选择自我了结,且还是以那种方式,残忍地对待自己。
看来,其幕后主子来头肯定不小,否则,也不会以尸骨无存,保全主子。
“还有件事,我必须得与你说。”想起昨晚静影的禀报,宫衍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将知道的告诉小女人。
闻言,云轻舞看向他,澄澈的眸中写着不解:“……”还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告诉她的?
“刺客分两拨行动的……”宫衍这刚启口,就被她给截断:“两拨?”宫衍颔首,道:“是两拨,一拨去天牢劫人,一拨潜入云府行刺宁远候。”
心“咯噔”一下,云轻舞脸色巨变,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急声道:“我爹爹没事吧?快说,我爹爹到底有没有事?”爹爹身体虚弱,又不能运转内力,要是有个好歹,她该怎么办?眼里的担心毫不遮掩,云轻舞煞白着脸,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你快说啊!”
宫衍微笑:“别急,宁远候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你确定?”云轻舞脸色煞白,不放心地问。
“嗯,确定。”宫衍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桌旁坐下,语声柔和道:“根据你先前让流枫转给我的话,我仔细琢磨过后,便派人暗中潜进云府,保护宁远候的安危了。”
云轻舞嘴角噏动,神色渐转缓和,颤声道:“谢谢,谢谢!”多亏他考虑周祥,多亏他有所安排,这才没让爹爹遇到危险:“爹爹对我来说很重要。”眼里染上感动,她踮起脚,蓦地就在宫衍脸上亲了口:“谢谢了哈!”好高兴,好高兴爹爹安然无恙!
凝望她前去洗漱的欢快背影,宫衍呆怔在原地,久久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刚才……她刚才有亲我?她在亲我!”温温软软的唇畔,虽说只是在他脸上快速划过,可那一刹那间的温热感,却令他心跳快了两拍。
宫衍抚上脸,嘴角微不可见地翘起,慢慢的他笑了。
很不错的感觉。
一点都不讨厌。
用过早膳,云轻舞百无聊赖地在内殿中走来走去。
宫中已传开她吹不得风,只能呆在东宫静养。
想回府看望爹爹,却被那满肚子黑芝麻的家伙阻止,说什么白天出宫太扎眼。
忍忍吧,等到天黑下来,想法子出宫看过爹爹,就离开京城。
云府,清水苑。
“侯爷,小姐现在已嫁给太子,咱们要不搬回侯府住吧!”
秦五站在云汉卿床前,一脸忧色道。
“真相不久就会浮出水面,我怎能这个时候离开?”隐忍多年,自我厌弃多年,等得不就是水落石出的一天么?云汉卿靠坐在床上,脸色微白,时不时地轻咳两声。秦五道:“可这大宅中实在是危险。”
“危险?你觉得我会怕吗?”云汉卿挑眉,嘴角漾出一丝冷笑:“想我死,那我就更得好好活着。”
“侯爷,您目前只是猜测,与其在这院里熬着,倒不如回侯府,边好好将养身体,边思量对策,看如何才能将那些猜测加以证实,这么一来,一旦您掌握足够的证据,便可进宫请旨惩治那祸首。”
云汉卿摇头,语声轻缓道:“留在这更方便找证据,更容易发现破绽。”
“侯爷,您这么说是没错,但同时也更容易遇到危险不是?”秦五跟在云汉卿身边十多年,虽知自家主子是个一旦拿定主意,便很难更改的主,可是他不想放弃劝说主子搬离云府,因为唯有这样,于云汉卿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用再劝说我什么。”云汉卿摆摆手,道:“去备马车,今日我们便离京,前往灵隐山。”秦五不解道:“侯爷,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舟车劳顿啊!”好好的,主子要去灵隐山作甚?“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你说得那么弱。”云汉卿说着,就摆手:“去吧,快些准备好,咱们就出发。”
秦五见劝说不下,最后只好拱手领命。
不料,就在他即将走出内室时,却被云汉卿出言喊住:“等等。”
“侯爷还有何吩咐?”回过神,他神色恭敬地问道。
云汉卿皱眉思量片刻,道:“对外放出点风声,就说我要离京去散心,少则一月,多则两三月。”
“侯爷,这……”秦五晓得自己脑袋不够用,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想弄明白侯爷言之何意,也好让他做些安排。云汉卿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倒也没瞒着,直接道:“昨个小姐才和太子大婚,今儿我这做爹爹的就离京,难免会引来不少人猜疑,与其让他们绞尽脑汁琢磨,咱们就索性露出消息,看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