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宋城如今身陷虎口下落不明,子衿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的揪着,无法喘息。
女人目光呆滞。
席琛一眼便洞悉了她在乱想什么,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言:“乖,我跟你保证,小城一定会没事的。”
缓过神,子衿抱紧他,喃喃:“你要跟我保证,你也会没事。”
话落,男人的身体,微微一怔。
因为他的沉默,子衿的内心愈加不安。
她的眸子染起了雾气,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可以不听不问不管你接下来要做的每一件事,但是求求你,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也别让我担惊受怕,好么?”
苏牡柔的死,对她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如果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她真的,真的很怕自己无法支撑下去。
她也是人,她不是没有心,她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席琛的瞳仁微微沉了沉,他的手覆盖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
他的唇,滑过了她的额头,轻言:“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
四个字,足以安抚女人内心的不安。
子衿紧紧的抱住男人,泪水顺着脸庞砸了下来,她低低的呢喃:“我只剩你们了,谁都不要有事,谁都不能有事。”
男人听着她的话,墨色的眸子十分晦暗。
另一边,市中心最著名的一间大型酒吧。
场内鱼龙混杂,音乐震耳欲聋,霓虹的灯光四处旋转投影在纸醉金迷的人群之中。
内场的一处角落,时不时会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唐卿馨面无表情的喝着烈酒,并没有理会身旁谈笑风生的男人。
她正晃神,一只粗糙的大手顺着她白皙的小腿滑上了大腿处,然后耳边传来了李成那令人作呕的笑声,“在想什么?”
对面,被一个老男人搂在怀中的嫩模也看了过来,她掩嘴笑:“唐小姐估计是还惦记着躺在医院里的唐总吧?”
听到了不想听的东西,唐卿馨冷冷的斜了一含警告。
后者丝毫不畏惧,还故作疑惑:“你说,唐总要是醒来看到你这副落魄的模样,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唐卿馨的脸沉了下来。
而女人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继续自顾自的说:“要是换做我,估计会恨不得死了算了……”
话音未落,女人就被泼了满脸的酒水,她下意识尖叫失声:“啊——!”
唐卿馨拍开李成的手,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扯唇,眸子很凉:“反正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如果你再这样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多背负一条人命。”
话落,女人面露恐色。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李成玩味的看着这一幕,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黝黑的眸子带着对女人毫不掩饰的兴趣。
半响,有人出来打破了沉默,“哈哈哈都是出来玩的,开个玩笑而已,唐小姐也别生气了,来,碰一杯!”
唐卿馨抿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耳边连续不断传来了笑声。
女人走路的步子很沉重,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很紧,尖锐的指甲镶入了掌心的肉,她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冰凉的水,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着她的脸,尔后,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衣襟。
刺骨的寒,令女人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渐渐恢复了清晰。
她抬眸,看着镜子中浓妆素裹的自己。
那么的狼狈。
不不,那不是她。
唐卿馨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睛却渐渐红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
女人笑着笑着,眼泪就夹着水珠滑落了下来,她用手擦了擦模糊的镜子,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苟且偷生,谁都别想好过。
谁都,一样。
……
……
连续两天,宋城没有一点的消息。
没有寄来的信件,没有打来的电话,没有威胁的话语,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石沉大海般的安静,令子衿愈加的不安。
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顾子默也将启程的时间无期限的往后延长,他要亲眼看到宋城平安,才能安心离开。
而席琛,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时常不见踪影,每次都是到深夜才回到家。
这天晚上,男人回来的时候,子衿刚刚洗漱好,听见楼下的声响,便走了出来。
刚走到走廊上,两人的目光就那样在空气中交汇。
子衿撞见男人疲倦的眉色,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怔。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怪疼的。
这几日,他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
晃神间,男人已经扯开衬衫领口的前两个扣子,步伐沉稳的朝她走了上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盖在她的脑袋上,温柔的帮她擦起了头发。
子衿反应过来,刚想去扯毛巾,却被男人制止住了动作,他说:“别动。”
她一顿,也意外的听话,乖乖不动了。
空气安静了下来。
男人仔细的替她擦干头发,前面的女人一动不动,缄默不语。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隔了半响,她突然说:“辛苦了。”
席琛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忽然自身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