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子衿沉默了下来,她也在想,自己来做什么。
推苏牡柔下楼的凶手就在眼前,而她却只能这样看着她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虽然证据确凿了,可是子衿还是很不甘心。
最最爱她的母亲,是因为她才会永远离开了她。
见女人半天沉默,杨文兰突然嗤的一笑:“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气一下我吧?”
“气你?”
子衿笑了,她问:“为什么?”
杨文兰嘴角的笑意一僵,子衿又冷漠的说:“杨女士,你会不会太高估了自己?”
“是么,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为了看我笑话?”
“嗯,我来看看你的下场,是不是和我预期的一样。”
女人直言不讳,却让杨文兰脸色大变。
子衿好似没有看见她苍白的脸,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晰,说:“看着你爱的珍视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开了你,感觉如何?”
伤口像被人用利刀狠狠的一层又一层的划开了。
杨文兰忍不住,她怒的站了起来,瞪着子衿:“你给我闭嘴!”
子衿笑:“怎么,我说错了么?”
女人气得胸膛不停的起伏,她的眼神,比利刀还要锋利,好像恨不得将子衿碎尸万段一样。
可是子衿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迎视着她的眼睛,轻轻蠕动了一下嘴唇:“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这辈子,你都不可能从里面走出来半步。”
杨文兰突然用力的捶打眼前的钢化玻璃,她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给我闭嘴!我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
不多会儿,警员听见声音走了进来,
他们将失控的杨文兰压制住,然后押回牢房。可是中途杨文兰不停的挣扎怒吼:“放开我!放开我!”
从头到尾,子衿都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一出的闹剧。
她想起了杨文兰被强制性押送回牢房时,回头看着她的那个眼神,仿佛藏有一片惊涛骇浪。
隔了很久很久,她才站起身离开。
外面。陆锦倚靠在墙上等候许久了,他见女人走出来,捻灭烟就迎了上去。
看到他,子衿停下脚步,等他走近了,方才问:“已经证据确凿了么?“
陆锦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
不出意外?
子衿一顿,皱起了眉:“陆警官这句话的意思是?”
陆锦半开玩笑:“天有不测之风云,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男人话中有话,子衿也不傻,自然听得出来。
她抿了抿唇,突然问他:“我先生知道这一切吗?”
先生,席琛么。
陆锦低笑,他一直都说眼前这个女人很聪明,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叫他失望过。
他点头:“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能抓到杨文兰,他功不可没。”
子衿微微一怔,他果然一直都知道。
这时,一辆黑色低调的保时捷缓缓停在了警局大门,陆锦越过女人,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后,挑眉:“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落,子衿条件反射的转过身,空气中,男人温和的目光撞入了她的眼睛瞳仁深处。
他正款款朝她走来。
灿烂干净的阳光折射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周身仿佛镶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而他的身后,光怪陆离。
周遭景色很美,可是只有他的身影,清晰倒映在了她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席琛走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眼陆锦,才垂眸看着发呆的女人。
他温和的问道:“怎么了?”
子衿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没事。”
说完,她奇怪的问:“你不用上班吗?”
席先生沉吟片刻,理直气壮的说:“翘班了。”
翘班?
这个词用在席琛的身上,怎么会那么格格不入呢。
她笑着问:“好好的怎么翘班了?”
他说:“突然想过来看看你而已。”
心脏,砰的一下,清晰的震动了一下。
子衿心头一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目睹全过程的陆锦,实在是无法再这样厚颜无耻的盯着看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双眼一定会闪瞎的。
他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等等。”
叫住他的是席琛。
他顺了顺女人头顶的呆毛,说:“先到车上等我。”
子衿点点头,没有多问,乖乖的跑到了车上。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陆锦双手滑入裤袋,靠在墙上环抱着双手:“有话说?”
男人薄唇轻言:“你都告诉了她?”
陆锦背脊一僵,这两夫妻要不要这么有默契,这是要虐死谁啊?
他点头,不置可否。
随后,他蹙眉问他:“周荣生这两天一直没有动静,你确定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么?”
面对男人的质疑,席先生睨了他一眼,勾唇:“要不我们打个赌。”
陆锦一顿,有些好奇:“赌什么?”
赌什么?
席琛并没有直接告诉了他,“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陆锦已经完全习惯了席先生的套路,也没用多问原因。
他盯着那辆黑色保时捷,想起女人刚刚冷静的模样,说:“你的太太,比我预想之中要聪明伶俐很多。”
席琛双手滑入裤袋,面不改色的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