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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如时砚猜测的那样,暴雨正在席卷整座城市。
电话还是一直没打通。
这一次,是连邵言的电话也一起打不通了。
他看着窗户外面的滂沱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树叶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
豆大的雨滴凶猛的拍打着窗棂,与外面的景象截然相反,室内一片沉寂。
时砚将手机丢在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刚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他又突然起身,抓过外套朝门外走去。
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在席琛回来之前,他总得做些什么。
刚走出门口,他就和坐在外面的助理打了声招呼,“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的行程都给我推了。”
闻言,助理忙不迭的站起身,叫住了他,“可是时总,你晚上约的人是唐总……”
时砚倏地停住,他这才记起来晚上约了和唐志山见一面。
他想了想,沉吟:“我知道了。”
离开了公司,时砚开车去了一趟警局,他去找陆锦。
只不过刚巧对方根本不在局里,出来的时候,他反倒是碰上了沈涛,后者一眼便认出了他。
“时先生,你怎么……”
“我来找陆锦。”时砚等男人走到他的面前,方才开口问道:“他人呢?”
“你找我们老大吗?”沈涛顿了顿,旋即摇了摇头,“老大这两天神出鬼没,我也搞不清楚他的动向,要不我帮你跟他说一声?”
“替我转告他,我手里有他要的东西。”说完,时砚便先行告辞了。
沈涛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东西,男人已经匆匆的离开了。
他看着在雨幕之中绝尘而去的玛莎拉蒂,摇头:“一个两个,奇奇怪怪。”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牡柔刚从超市里回到小区,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和蔬菜,正准备回去做饭。
谁知,在楼梯口碰上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杨文兰听见身后的动静,微微转过身,就见到了正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的女人。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旋即勾了勾唇,“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过的很好。”
苏牡柔走到她的面前,忽略掉她声音里的嘲讽,礼貌性的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文兰笑了笑:“来这里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找你啊。”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苏牡柔,以前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有够狠心的,元山去世那么久,你都没去看过他。”
苏牡柔微微一怔,尔后,面容平静:“一个陷我于不仁不义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呢?”
杨文兰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漫不经心的扯唇:“那你告诉了宋城吗?他的亲生父亲已经离世的消息?”
女人阴凉的声音在楼道间响起,夹着外面的雨声,撞入了苏牡柔的耳畔,她微微一僵,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他没必要知道。”
“真的没必要知道么?”杨文兰紧锁女人的表情,微微挑眉,“你也不怕他恨你啊。”
“恨”字的音节落下,女人浑身一震。
杨文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继续步步紧逼,“你自己恨元山而已,凭什么剥夺宋城去看望自己父亲的权利?”
苏牡柔定了定,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来,肯定不会是那么好心来提醒她这些。
“我想说什么?”
杨文兰突然顿住了,她的眼底染起了一丝的困惑,好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见状,苏牡柔眉间的褶皱渐深。
之前她就有听子衿提到过了,因为宋娇阳的离开,让眼前的女人备受打击,所以精神的方面也有些不稳定。
思及此,她的心头一怵,面上佯装镇定:“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了女人略微尖锐的声音,“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苏牡柔倏地一顿,杨文兰已经在这个时候绕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问:“骄阳跳楼自杀的消息,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她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已经很好的代替了一切言语。
杨文兰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红了,“高兴吗?看到我终于落魄成这副模样,你一定很高兴对不对?”
苏牡柔抿唇,她越发的觉得,眼前的女人,不论是情绪还是精神,都很不稳定。
难道真的是因为宋娇阳的离开,让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吗?
晃神的期间,女人凉薄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了起来,她喃喃的说:“骄阳走了,元山也走了,宋氏破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
女人的眼底,一片灰烬。
苏牡柔难得一顿,她反应过来,淡淡的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
杨文兰点了点头,她笑了起来,“是啊,是我咎由自取的,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能好好的?凭什么呢?”
女人越说越激动。
苏牡柔觉得再这样待下去,难保眼前的女人不会失控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而且,等一下宋城就会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或者是听到些什么,也不好。
她抿了抿唇,声线冷漠:“如果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问题,那么我也无可奉告,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冷静?”<